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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最近他跟一向默契无间的艺人大吵一架。

因为对方瞒着他私下接了一个代言。

知道没有办法说动自己个性犟得如牛的艺人之后，顾秋风索性把辞职书扔给工作室的前台，让他看着自己办。

听说a市新开了条环海的公交线，顾大经纪人打算坐一趟看看，权当失业之后的散心。

可等到他收起手机之后，顾秋风打量起四周，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违和感。

这辆公交车太安静了。

司机机械死板、面无表情地开着汽车，车厢内放着女人哀婉的戏曲，却因为车载设备的老化，带了几分电流的卡顿，增了些诡谲。

顾秋风坐在了最后一个空位上，靠着窗户。

他漫不经心地玩着白手套，目光在车厢兜转环视。

大部分乘客都在睡觉，只有一个小孩在玩氢气球。

在顾秋风目光落到小孩身上的那一刻，氢气球飞走了。

飞到了顾秋风的上空。

但顾秋风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他收回目光，开始低头刷手机，

等了好一会儿，小孩耐不住地跑到顾秋风面前：“哥哥，能帮我够一下飘上去的气球吗？”

顾秋风头也没抬：“别找我，烦。”

可很快，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余光中映入了小男孩一团血呼啦的小腿横截面。

那里本该是站立的双脚的。

顾秋风默默抬起了头，才发现身边哀求的哪里还是什么小男孩。

一个幼童的无头尸体正飘在他面前。

“哥哥，来帮我拿一下气球啊。”

顾秋风仰头，与他头顶悬浮的人头气球对上了视线。

顾秋风：“……”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顾秋风反而居然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在里面了。

自己都被带了很多年的艺人背刺了，他倒要看看这操蛋人生还能给他什么惊喜。

于是他冷笑一声，说道：“不太好。”

“为什么？”人头气球道，“大人不应该帮助小孩子吗？”

顾秋风面无表情：“因为哥哥是个废物。”

小男孩：“。”

人头气球的面部表情出现了片刻呆滞，大概没想明白为什么有成年人这么厚颜无耻的公开摆烂。

他疯狂碎碎念道：“给我气球……给我气球……”

一声比一声要鬼气森森。

顾秋风终于听得烦了。

世界上有什么比失业加好友背刺更烦的事情呢？

答：遇见熊孩子。

于是顾秋风一把站起来，轻笑道：“好，给你拿气球。”

人头气球大概是不太会读他的微表情，所以没有看出顾秋风强压在笑容之下的怒火，反而大喜过望，顿时露出来了贪婪的表情。

它张开的嘴里横列着尖锐的牙齿，密密麻麻，像是鲨鱼。

顾秋风心平气和地想，看来这熊孩子应该是饿狠了。

然后，他一把拉开公交车的窗户，拽着气球的绳把人头扔了出去。

人头气球一被顾秋风扔出去，就被公交车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再也不见。

顾秋风拍了拍手套，觉得终于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