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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燕佑青似乎看出了白瑜的想法。“尸体已经运回市局了，亦年昨天做了尸检，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是最近一个月，而我们知道这个案子是在两周之前。”他口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实际上，早在我们发现李跃斌一家之前，第二起案子的受害人已经遇害了。你没有来不及，我们也没有，你用不着自责。”

白瑜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燕队。”

燕佑青对他的沮丧没有半分不耐，他走上前，抽走白瑜手里的烟，“没收了，我不喜欢有人抽烟，我自己也不抽，我的队伍里面最好别让我看到有人抽烟，想提神去喝咖啡，不要吸有害烟草。”随后他转身走回办公室，在开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调整好心情就快回来工作，小白，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正是缺人做事的时候，没时间给你适应，我们目前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会尽全力去压榨你们每一个人的劳动力，你要做好准备。”

白瑜没说话。

燕佑青此番说辞有些严厉，表面上是在批评白瑜意志不够坚定，但本质却是劝慰他放宽心。

白瑜很感谢对方对他体谅，他记得施亦年说过燕佑青目前为了案子正忙得脚不沾地，没想到这样忙碌的他，却还分神留心白瑜这种不成熟的心态。

没错，在听到另一起案件发生时候，白瑜确实有点受打击。

这就好像一直努力追寻答案的人，突然发现现实的考验比他所想的更加严峻更加冷酷，他满心的斗志都被这无情的冷水浇得湿透。

白瑜非常清楚，自己此刻这种状态十分危险，如果他没有调整好心态，会影响他对案情接下来进展的判断，但他仍然没控制住自己这种失落的情绪。

他是个不合格的组员。

他以为燕佑青察觉到他这种想法，会对他放任不管，或者干脆把他排除在行动以外，他也已经做好被周围人漠视的准备，如今他们工作的重中之重是查清事实的真相，抓住本案的凶手，不是开解或者锻炼个人的时候，假设这时候燕佑青对他不留情面，他完全可以理解，也绝对不会产生什么怨言。

不过燕佑青用心胸包容了他的不成熟，让他有种被人重视的感觉。

“还不走？要我请你进来？”燕佑青伸手开门的姿势没变，脸上的神情淡淡，明显在等他进办公室。

白瑜连忙站起来，万分不好意思的道，“就来了，燕队……”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办公室一伙人正在打嘴仗，见燕佑青来了，又把注意力挪回来，“燕队，蔡局没说啥吧？”

问这话的是平时话最多的陈越涛，但是所有人都立刻停下手头上的差事，把关注力诺给他们老大。

“没事，放心好了。”燕佑青是那种就算上头给了很大压力也会闭口不谈的人。他走到自己位子上，把手里的资料丢在桌子上，然后两手抱着胸，“怎么样，你们调查进展的如何，有新的结果吗？”

这次的尸检报告和上一起很类似，在被害人尸体上发现了精心保存过的痕迹，同时也确认受害者在活着的时候曾遭遇过人为的虐待和断食，这点让特案组断定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个凶手，都是非常恶性的变态杀人案。但有些不同的是，这次的女性受害者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她在最健康的情况下被人杀死。反而儿童身体有着明显的伤痕。

这也给燕佑青另一个突破口。

凶手在选择被害人身份到底有没有特定的喜好？他用来施以暴力的对象有没有规律？

回答是肯定的，虽然李跃斌一家和本次案件的几个受害人在身份，住所，职业和年龄各方面都不尽相同，但他们之间一定存在不为人知的联系，这个联系让凶手在阳嘉市这么多户人家中，唯独挑选了这两家实施犯罪，这并不是巧合，而是一种潜在的必然。

这次的被害男性叫做段志成，34岁，保险行业工作者，同时也是家里的主要收入者。女人叫龙含芳，31岁，家庭主妇，开了家卖衣服的淘宝店，生意马马虎虎，他们育有一女叫段文文，7岁。三口之家社会关系简单，龙含芳的父母健在，居住在隔壁省市的乡下地区，一年之中很少有机会来阳嘉市探望女儿，不过他们两个月前曾和女儿和外孙女见过面，那时候龙父龙母并没察觉出受害者母女情绪上有什么不对，而段志成和父母关系一般，彼此联系的非常少，他的父母和大儿子住在一起，对小儿子的家庭不太了解，直到警察找到头上才发觉儿子已经遇害身亡了。

据龙含芳父母说，女婿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因为他常年被公司派往外地出差，经常一两个月都不回家。他们在上次的家庭聚会上也没有见到女婿，听女儿解释那时段志成没有来是因为他又被公司外派出去工作了。

不过根据段志成公司里的人的说法，段志成早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离职了，段志成本来收入很高，平日里没有什么生活压力，事业发展也挺一帆风顺，按道理他这种人是公司最稳定的员工之一，然而有一天，段志成就是毫无征兆的决定辞职了。这件事在当时让公司的人感到非常诧异，段志成的上司还曾用提高工资这种方法来挽留段志成。不过段志成拒绝了涨工资，他说自己找到了下家，公司领导也就不勉强他，让他离开了。

而此后段志成根本就没有另找工作。

“你们注意到没有，所有的被害人都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深居简出，刻意让人遗忘他们的存在，所有被害人的家庭关系也非常简单，没有特别亲密的亲眷。段志成原本在公司上班，但却无缘无故的辞职，李跃斌家的饭店原本生意不错，但却突然转让给亲戚，这点非常不正常，我猜测正是在这段不正常的时间内，两位在家庭里面有点分量的受害者接触到了凶手，并且被他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