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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逃离（第5页）

「有奸细！」

箭羽向我飞来，我无力闪躲，终于有利箭射入肩膀。

我趔趄着稳住步子没有停下，只一心盼着能快些，再快些......

一阵地动山摇后，峡谷通道被碎落的山石堵住了大半，而魏军险险避开了。

「阿越......」

头盔被利箭射落的那一刻，我知道她应当是认出我了。

15.

我喘息着回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一步步向我靠近，嘴唇不住嗫喏着，似是不敢相信。

「你没有失忆，对吗？」

见我沉默不语，她瞬间笑出了声，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答应我的，会等我回去......」

「沈家家训，沈家儿郎，保家卫国，不畏生死，此志永世不渝。沈越一日不敢忘。」

山上的风有些大，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不知道她到底听清了没有，但她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我趁着乱战开始，朝山下的魏军跑去。

「沈越！你回来！你要做什么！」

她一直在身后追着我，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无助。

「我求你......我们有孩子了，求你......」

我顿时放慢了脚步停下，最后一次回头望着她，心里只剩一片荒芜。

孩子吗？

往事如走马观花一一闪过，眼眶已然发酸。

曾经，我是真心期盼能与她有个孩子，然后在关月城守着娘儿俩，守着百姓。

可这一切早已成了梦幻泡影。

「阿绫，你是个好将军。如果这个孩子能活下来......

「我希望他能看到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的那一天。

「阿绫，你我都有自己必须做的事，对不起。」

我不忍心再多看她眼里的绝望和痛苦，没有再停留，只当作听不见她哀切的呼唤。

魏军副将押着我去见了永州城主帅韩定。

「关月城，沈越？」

我看到了所有人眼里的轻蔑和仇恨，谁能想到我这个叛国将军竟然会主动送上门。

「若有机会，可否请韩将军代我为关月城的英杰们奉一坛烈酒？」

「诺。」

16.

我被关在囚车里押解进京受审。

一路上，路过的每一座城都会有百姓围观，冲我丢来臭鸡蛋和石子儿，嘴里不停叫骂着，当然，也从来没有人会阻止。

我也曾是受边关百姓爱戴的将军，如今却成了过街的老鼠。

我被砸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甚至隐隐觉得根本撑不到回京。

面圣的那天，三司也在场。

「沈越，魏国民间流传你勾结齐国，泄露军机，令关月城失陷，六万将士惨死，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大理寺卿与我祖上曾是故交，我知道，他希望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有些虚浮地跪伏着：「圣上，各位大人......是我鬼迷心窍才被齐军俘虏，丢了布防图，害将士们惨死，关月城失守。我认罪，也无话可说......」

过了良久，圣上的声音响起，温和却又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