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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两箭之喜（第1页）

“经调查发现，那处宅子是魏博节度史王承思的管家薛怀的宅子。另外，他在通化坊离案发地二百多步的地方还有一临街酒楼，酒楼的名子叫广聚轩，只不过在案发前一个月已经关张了。”来不急多想，弘名命卢进集合人马，立即和他一起突急搜查薛宅。到了地方，把前后左右包围起来，弘名命人敲门。敲了半天，无人应答。坏了，人肯定是跑了！“给我把门撞开！”进入宅内，搜索半天，没能找到一个人，没能找到一点线索。“寺正大人，我一直派人盯着，从未看到有人离开这里。”“难道人飞了不成？不对，一定有机关秘道！秘道在哪呢？”东敲敲西打打，东张张西望望，经过仔细观察，主厢房一壁橱吸引了弘名视线。壁橱上二档分别放着几个精美的花瓶，唯独最下一档放着一把茶壶，茶壶旁放着一只茶杯。奇怪的很，一般茶壶要有四只茶杯相配，此茶壶却独配一只；而且，此茶杯却比一般的茶杯看上去厚重。弘名顺手想把茶杯拿起来看一看，却怎么也拿不起来；弘名顺势拧了一下，在隆隆声中壁橱缓缓下沉，一个洞口显现出来。顺着洞口台阶往下走，内有一大厅，里面存放刀枪剑戟和弓箭，很显然主人走的很匆忙，还未来得急处理！再沿着地道一直往前走到尽头，一圆形铁盖盖住洞口。打开盖子，来到一所房子后院。房子里空无一人。走到房子正门一看，门匾上书三个金色大字“广聚轩”！查看屋里满是灰尘；登上二楼，临街的二间大厅灰尘满地，但依然清晰可见许多杂乱的脚印。透过窗户可以俯视朱雀大街，不远处的案发地点一览无余。

明白了，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好的！但现在凶手没了，没了人证，没有口供就定不了案；大力金刚箭只是罪犯转移视线的手法；禁军殿前诸班肯定有罪犯同伙，甚至不止一个，但禁军殿前诸班有八百人，不可能一个个叫来审问，何况时间长了，别人也有了心里准备！怎么办？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入脑里。弘名找到大理寺卿高杰，向他汇报了调查情况，向高杰请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准备和卢进带上几个人到魏博首府大名城去一趟，把节度使王承思的管家薛怀秘密抓回来。毕竟王承思是二品大员，现在又没有直接证据，还无法对他采取措施，而且王承思几个贴身护卫形影不离，也不便动手。薛怀就不一样了，他无官无职，了解的情况肯定不会少；何况这次是秘密行动。高杰想了想，同意了弘名的想法。

弘名让卢进挑选四位身手好的捕快跟着参与行动。既然是秘密行动，就不能公差打扮，用电影《地道战》里的台词“要悄悄的进村，打枪滴不要！”弘名扮作富家公子，其余人扮成跟班随从，一群人骑着马，赶着马车向魏博首府大名城出发。

到了大名城，一行人在离节度使藩镇衙署不远的悦来客栈住下。弘名发现：藩镇衙门外有士兵站岗，内有士兵严密巡查；而管家薛怀和节度使王承思随影伴行，要在此动手几乎不太可能！看来只有等薛怀回到自己府上才能采取行动。经调查，管家薛怀的家在藩镇衙署东离几个街区的地方。既然是秘密行动，大白天是不可能了，那么晚上。关键是薛大管家很少回家，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弘名一行人走累了，来到一品居饭馆吃饭。只听得旁边一桌人在热烈闲扯，这个说“唉，明天薛大管家的千金大小姐薛桃就要比武招亲了！”那个说“不能光说比武招亲，还要比文！要说这薛大小姐长得真好看，既能文又能武，“”就是刁蛮任性，人都二十了，提亲媒婆上门多少次啦，都让她轰了出来！大小姐放话，她自己的事她要自己作主。大管家薛怀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宠坏了！”弘名一听有了主意，忙到旁桌打听，施礼问道：“这位兄台，我们是外地来的，薛小姐招亲是真的吗？我们想过去凑凑热闹！”“你们是外地人，难怪不知道。这薛大小姐一个月前又是贴告示，又是让家丁巡街鸣锣喊话，整个大名城有谁不知？！”“那请问我们怎么参加？”

“明天到薛府门前广场报名啊！”回到悦来客栈，弘名对卢进说：“卢兄，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我想请你参与一下。本来我想自己亲自参与，奈何我心中早有牵挂，而卢兄这么多年忙于公务，耽误了个人婚姻问题，说不定能趁此机会顺便解决，请卢兄千万不要推脱！”

第二天一大早，薛府门前搭起了高高的看台，看热闹的人山人海。一位黑衣中年男子高声喊到：“各位父老乡亲，今天起我家小姐以文会友，以武招亲，请各位有意的公子到旁边报名处签名登记。事先申明一声，请身高低于六尺，或者您太胖了、或者您太瘦了就不去了！登记完，请下午未时参加以文会友。明天下午未时张榜公布以文会友结果。通过测试的公子，后天早上辰时才能参加比武招亲！”实际上，报名登记就是相貌测试，薛桃在远处仔细观察，看不顺眼的就让丫环摇摇手。这样下来，能正式登记的只有一百人左右。卢进英武伟岸，自然没有问题。

下午未时，家丁把参加以文会友的各位公子迎进大厅。一位年轻女子面向众人，那女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跳跃着快乐的光芒，她的举止轻盈自然，充满着朝气和活力；她的活泼可爱是如此的自然，如同山涧的清泉，纯净而灵动，让人心生欢喜。卢进长久没有得到爱情滋润的心灵，尤如干枯的河床飘落了三月里的小雨，感受到了春的气息！原来自己还埋怨弘寺正让人做为难之事，却不知命运奇妙让自己进入了风的花园！正在愣神间，一阵轻快的声音飘入耳畔：各位公子，我叫薛桃，今天以文会友。因为我的名子中含有“桃”字，请各位以《桃花》为题写一首诗或一首词。卢进平常只是粗通文墨，今天不知咋滴如有神助，喳喳喳一挥而就一首咏桃花的词就写好了。

晚上，弘名很好奇卢进是怎么写的，卢进就誊写一遍给弘名看：“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卢兄，你的这首词写的太妙了！虽然要描写的是桃花，却半个字都没有提桃花，“武陵“则让人想起了陶渊明《桃花源记》，武陵人误入桃花林、找到桃花源的典故。”

第二天薛府张榜公示，除了卢进的词以外，还有元公子写的“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周公子写的“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等一共十首诗词十人入围。请以上十位公子明早辰时到薛府门前广场比武。

第三天辰时，薛桃一袭红装，手持三尺龙泉宝剑，眉宇神采飞扬，说不出的英姿飒爽。薛桃从小接受名师指点，自恃武艺高超，说到：“各位，只有能接我三十招以上的公子才能进入最后一关比试！”

轮到卢进上场，卢进说了声“姑娘，得罪了！”二人也不言语，惟闻刀剑之声，叮当乱响。卢进认为跟一个女人动手有点胜之不武，所以只顾招架，并不还手。却见薛桃剑剑紧逼，门路精奇。卢进暗暗喝采。又想道：“我怜惜你，你却不知进退。我不肯伤你，但你却步步紧逼，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暗自想道：“也好，叫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便把宝剑一横。等薛桃的剑临近，便用个鹤唳长空之势，用力往上一削，只听噌的一声，薛桃的剑已飞向空中。”最后的比赛结果只有三人笑到最后。

薛桃领着三人进入薛府后院，来到自己闺房前。闺房的两扇门上贴着左右对称的两张画，画上是两只左右相对的开屏孔雀。“各位公子，请各自拿上弓和两支箭，到门前一百步外划定区域，用箭射向孔雀，射中孔雀两只眼睛，闺房大门就将打开，今后你就是我的相公！”

卢进让另两位公子先来，他们都未能如愿。最后轮到卢进，卢进屏气凝神，抬起手拉满弓，瞄也不瞄，抬手就射，两支箭不偏不倚分别正中两只孔雀的眼睛！围观的人群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一个家丁过来给卢进披上大红花，众人簇拥着他走向前门，欢呼道：“新姑爷出来了！”

下面就要走入正式程序，拜见双方父母，洽谈婚礼事宜。卢进说自己单身一人，父母早亡，此次从青州跟随少爷前来寻找商机。因此，他必须让少爷代他作主。卢进请弘名进来与薛桃的父亲商谈。由于弘名已小有名气，按事先好的约定，弘名变身为青州来大名城准备做药材生意的张元伟张少爷。薛怀，中等身材，微微有点发福，前额头发稀少，有点拔顶。弘名初见薛怀，觉得薛怀面色平和，并未有欣喜之色；一切都按排得有条不紊，顺理成章。

大红灯笼高高挂了起来，薛府张灯结彩，来赴喜宴的高朋满座。觥筹交错间薛怀给弘名和卢进引荐一贵宾，介绍道：“这位是节度使王大人！王大人，这位是小婿卢进，这位是张元伟少爷。”“久仰王大人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哪里！哪里！客气了！”弘名趁此机会仔端详王承思，发现王承思外貌清秀俊朗，身材休长，声音洪亮，不似想像中的凶神恶煞。也许是清秀的外表掩盖了邪恶的心灵！宴席将散，弘名示意卢进一切按计划进行。

红色巨大维幔垂落在洞房四周，大红的喜字映照在窗纱上，娇美的新娘正坐在牙床边，焦急等待新郎早点揭开自己的红盖头，共饮一杯交杯酒。卢进坐在一旁的桌子边，思绪万千：想不到自己单身这么久，遇到薛桃居然有怦然心动的感觉，真的喜欢上她！其实一点也不奇怪，按现在心里学解释这叫自然互补，卢进生性沉默寡言，而薛桃活泼开朗，自然吸引他了！但下面该怎么办呢？自己真要成了千古第一人人家参加比武招亲是为了洞房花烛，我却是为了抓捕自己的老丈人，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卢进正在胡思乱想间，薛桃开口道：“相公，怎么还不来给我揭盖头，人家都不耐烦了！”卢进“噢噢”

嘴里答应，却犹豫没移动脚步。薛桃有些生气，径直来到卢进跟前，说到：“相公，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不仅仅是两个人肉体的结合，更表示从今以后我们两人密不可分，命运交织在一起！如果你有什么心事，请一定告诉我。”“我心里面的事怎么跟你说呢？也无法跟你说！”卢进心里想，“唉，自己真的是喜欢她，还是把薛桃的红盖头揭了再说”。想到这，卢进拿起玉如意，掀开红盖头，烛光下的新娘娇艳无比，真的是人如其名，如一朵盛开的粉面桃花！卢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嘟囔着“我就是头老牛，先把这嫩草吃了再说！”凝脂般的肌肤，酥软的胸脯，娇柔的呻吟声，使进入温柔乡的卢进欲罢不能，男人的天性得到充分的释放！

夜深了，望着熟睡中的薛桃，卢进有一万个理由舍不得离开。无奈身不由己。依恋难舍，怀着复杂的心情，卢进提笔给薛桃留下一封信，讲述了自己的心路历程，表达自己的愧疚。卢进打开薛府大门，弘名一干人等早已守候在外面。弘名让二人在门外守着，自己带着两个人跟着卢进径直往薛怀的卧室走去。白天的喧嚣早已归于沉寂，人们由于酒醉都进入了梦乡。一切都很顺利，弘名给薛怀闻了闻“立倒香”，戴上黑头罩。“立倒香”能让人安睡三个时辰，却无性命之忧。顺着事先勘察好的路线，避开巡街的士兵，来到城门口，弘名派人用“立倒香”迷晕了四个城门口守门士兵，打开城门，一行人骑着马、赶着马车向京城方向飞驰而去。弘名早已做了预案，为了迷惑对方，防止人追击，回京城本应该出的是北门，他们出的却是南门。

第二天，一行人进入相州境内，后面传来了急切的马蹄声和愤怒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