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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直气壮地抬头，「这些年我为王爷贡献了不少奇珍异宝，当初若没有你从中作梗，只怕我已经成为郡马了，王府的一切本就是我应得的。」

「再说了，」他捏着手中的鳞片，语带威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皎皎的下落嘛？只要你将王府的财产转送给我，我就带你去见她！」

看着他笃定的样子，我气极反笑，笑得流出了眼泪。

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都沦落到如斯田地了还这么贪得无厌。

本来我还想着让这贱人尝遍人间苦楚，让他在痛苦中逐渐死去就算了。

既然他亲自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

傅寒见我笑得这么欢，恼羞成怒，「你笑什么？皎皎的性命你不要了？」

「要，当然要。」我止住笑平静地开口。「三天之后我会把王府的管家钥匙交给你，到时候你要带皎皎出来见我，我们一手换一手。」

「一言为定！」傅寒兴奋得大笑，看了一眼华丽的王府，仿佛自己已经是王府的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三天之后，我如约将钥匙交给了傅寒，「皎皎呢？」

他捧着钥匙，双眼放光，仿佛抓住了人间至宝。把钥匙贴身收好后，他眼里的凶狠一闪而过，「我这就带你去见皎皎。」

傅寒将我引到城郊一处偏僻的地方，见四下无人，他掏出尖刀，面露凶相，「该死的鲛人，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去死吧！」

20

我微笑着看着傅寒，嘴角上扬，「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傅寒为自己找好了死亡地点，也省得我再找了。

他不明所以，以为我在强装镇定，狞笑着步步逼近，「别装了，见你死到临头，我就好心告诉你吧！你那个好妹妹皎皎，早就被郡主开膛破肚了，不过她死前给我留下了无数的珍珠和漂亮鳞片，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现在，我就大发慈悲，送你去和她团聚吧！」

傅寒发狂地大笑，将尖刀朝我狠狠刺去。

「你说的这些我一早就知道了。」我淡淡说着，徒手接住了傅寒的尖刀，稍一使力，尖刀应声而断。

傅寒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断刀，不住地摇头，「不可能，你不过是个鲛人，怎么会有此神力？你这个怪物！」

「真不礼貌，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鲛人了？」我一边说着，缓缓后退几步，现出了巴蛇真身。

巨大的蛇身占据了大半个荒野，我眯着金色的眼睛，吐着蛇信子盯着眼前如蝼蚁一般细小的傅寒。

傅寒吓得瘫坐在地，裤裆处湿了一片，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你...你...究竟是谁？」

我笑出声，喷出的气息在傅寒周围掀起阵阵尘土，「听没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不是做梦都想攀上郡主做郡马吗？郡主也在我肚子里呢。我这就成全你，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团聚，做一对鬼夫妻吧！」

在傅寒惊恐的目光中，我张大蛇口，将他一整个囫囵吞进肚子里。

只是一瞬间，傅寒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皱了皱眉，人渣的味道真难吃。

21

了却人间一切恩怨的我重新来到海边，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人性丑恶，人世间太多污浊，我还是重回深海，继续当我的巴蛇吧！

虽然寂寞，也总比勾心斗角强。

游到深处，我看见一个银色的贝壳在其间飘荡着。

我心念一动，鲛人通常从贝壳中诞生，怎么这枚贝壳竟飘到了这里？

打开一看，里面安睡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鲛人。

银色的鱼尾，娇憨的面容，我透过她仿佛看见了幼年的皎皎。

皎皎，是你吗？

我爱怜地看着小鲛人，托着贝壳潜入了深海。

看来我的余生不会寂寞了，有她的陪伴，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