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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4页）

雪儿笑了笑，点了点头。

猛然间，我醒悟了过来，我就知道，她一直都能看见我。

所以她才会自说自话，会不经意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我。

“别哭，娘亲，害你的人已经死了，可真正抛弃我们母女的人却还在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等着吧，我会送他们一个个下地狱的。”

听着雪儿的话，我抚摸着她的头。

“别，乖孩子，不管如何他也是你的生父。”

“生父？”雪儿笑道，“生父会已经有了家室的情况下抛妻弃子娶他人为妻？”

“生父会在长安城外捡到我时，将我丢进狗窝，一住就是七年！”

“生父会将我送去青楼做花魁？”

“生父，他会想着打死自己的发妻，丢在阴冷的黑巷不管不顾。”

雪儿一句一句念叨着，眼中的怨念越来越深。

我心疼的想要抱住她，可却扑了个空。

“没关系，为娘已经死了，你就要好好的活着。”

雪儿摇了摇头，看向我时眼里已经泪光闪动。

“我早已经无法活了，娘亲，当时你去哪儿了？”

她一句话，又深深的将我拉回了逃荒那段时光，瞧着雪儿认真的眼神，我突然有些不敢看她。

“我.......”

我支吾了半天，嘴里吐不出一个字。

雪儿突然笑了笑，眼神暗淡了下去。“其实我都看见了，当时你捡了一块饼，只是你饿极了，所以才想躲起来自己吃。”

“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雪儿的话最终击溃了我的心里防线，我愣在她面前，整个灵魂浑身上下透出冰冷的寒意。

那是我的悲伤，一股极度自责的悲伤。

是啊，当初弄丢女儿的，根本就是我自己的私心。

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何她前两天祭奠我时会放一块饼。

许久，房间内没有半点动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死后灵魂还活着，而不是直接消散。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明明我可以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然后稀里糊涂的死去。

我突然觉得头好痛，痛到就连整个身躯都要炸掉了。

然而就在这时，女儿的声音传来。

“你是我最亲的人，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我要这些年其他人亏欠我们的，一一拿回来。”

我这才警觉，原来日子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好久。

雪儿的伤势已经好了，正要从房间里离开。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直觉告诉我她很可能会一去不回。

“雪儿，不要冲动。”

我想上前制止，雪儿却关上了门，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我居然被门给挡下来了。

抬眼一看，门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镇魂符。

与此同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雪儿姑娘，三皇子有请。”

11.

我在房间内等待了许久都不见雪儿回来。

偶尔屋外会急匆匆经过几个人，嘴里喊叫着些不知所云的话。

他们跑得很快，我多数时候听不太清楚说了些什么。

只能依稀辨别出几句，三皇子謀逆协同兵部尚书意图刺杀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