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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还有病人（第1页）

第一百零四章还有病人

客栈后院。

地上摆着七八个药罐，时岁欢一手拿着医书，时不时的搅动药汁。

身旁忽然多了一大片阴影。

时岁欢正在埋头苦想怎么把药效变得更稳定，一时竟没察觉到。

“白芷换成木灵芝，药效或许会更温和。”一道苍老稳重的声音响起，时岁欢一愣神，埋在医书里的脑袋终于抬起来。

老医师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木勺，正从药罐里舀起药汁，放到嘴边。

“您是？”时岁欢疑惑了一瞬，看到他身上的药筒后，反应过来有些惊喜，“您是铁老医师？您采完药了？！”

铁老听到她的声音，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消失不见。

反而乐呵呵的放下木勺，笑了笑，“算是采完啦，店里的晚辈说你昨日派人来寻过我？”

“正是。”时岁欢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这里有几个病人，有些特殊，所以不能送到您堂中去看，不过她们就在这里，还有两个在一楼，我带您去看看？”

说着，时岁欢就要起身带他去看。

“不用了，我都看过了。”铁老摆摆手，让她不要忙活，然后叹了口气，“我看小友年纪不大，但颇懂医术，你应当也看过她们的症状，心里可有定论？”

瞬间，仿佛有一种被学堂讲师点名提问的感觉。

时岁欢不自觉地挺直背，神情恭谨，“晚辈也是刚学医术没多久，在老先生面前献丑了。”

时岁欢缓缓道：“依我来看，是一种疫病。”

“而且晚辈猜测，这种疫病，在活人身上应当并不严重，似乎并不致命，但我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时岁欢皱着眉。

昨日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苦想了一夜，此时斟酌着用词开口：“晚辈觉得，这种病或许......在人死之后会更严重。”

她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铁老点点头，有些欣慰，又叹了口气，“不错，你所说的丝毫不差。”

“这种疫病，叫做鹿耳疫。”

铁老语气沉重，一边讲，一边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筒，取出些陌生药材，望沸腾的药罐里放。

“这种疫病，来自祁国，是一种草原上的传染病。”

之所以称之为鹿耳疫，是因为它最开始出现在野鹿身上。

只要患此病的野鹿，眼睛会变得血红，丧失神智，嗜血残忍，和自己的同类撕咬。

直至一方才罢休。

这种病有极强的传染性，鹿群中只要有一只鹿得了病，其他的鹿也会很快被传染。

而在撕咬过程当中，野鹿的耳朵会被生生撕啃下来，残忍至极。

因此被称为鹿耳疫。

起初，这类疫病只在野鹿中传播，可祁国人以狩猎为生，杀鹿买皮吃肉，也因此被传染。

如时岁欢所说的一样，人活着的时候，这种病只会在身上起一些小疙瘩，但若是死了，这种病就会像一场瘟疫一样，让人接连死去。

或者说，它就是一场瘟疫。

“那祁国为何......我是说，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时岁欢险些脱口而出祁国为何还没灭绝，话到嘴边了生生止住，换了种方式说，“我方才见您往药罐里加了一些药材，您是不是，知道解药的方子？”

“我也是一知半解。”铁老叹息着，面带惭愧，“其实我昨日上山采药，便是专门为了这鹿角疫而去。”

被关押在太守府的女子们，他并未见过。

可就在前几天，他却诊治过一个太守府的下人。

这疫病很罕见，但他在边关生活多年，早些年间见过一次，登时便认了出来。

发现后，他心中惊骇，送走那个下人后，思来想去，心中难以安稳。

也正因此，他才会在天刚亮，就孤身一人去往几十里远的山上采药。

“我的药方，只能治活人身上的疫病。”铁老用沉重的目光与时岁欢对视，十分忧心，“若一旦死了人，这药方就没用了。”

“丫头，你是在哪儿发现那些病人的？除了她们之外，可还有其他人患病？”

时岁欢想了想，刚想摇头，忽然一皱眉头。

“好像......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