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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老宅,书房。
紧急的线上会议刚刚结束,顾先生让助理把桌上那一摞已经审核过的公司文件取走,顺手从第二层抽屉里拿出一沓新的一点一点细细翻阅。都是些琐碎的日常流水账,但他却读得格外认真,表情严肃,像在读一份国际日报,在读到某一段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x月x日,路过超市,购买了一袋宠物饼干,喂养小区流浪狗时自己也吃了几块,表情愉悦,立刻返程回购两袋。”
听起来倒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天真中带些混沌。他按了按因长期高强度工作而胀痛的太阳穴,起身开门。
“乌斯。”顾先生蹲在地上摩挲着那条不知何时趴卧在门外的拉布拉多,“等我很久了吗?”
类比于人类年龄,它已称得上是耄耋之年,鼻边一片发白。乌斯勉强抬开眼皮看了看顾先生,舔了下他的手就艰难起身要走,丧气气的,看起来很是沮丧。
“多大了,还闹脾气?”顾先生臂膀有力,把乌斯整个抱起送它回房间。乌斯就乖乖地把两只爪子搭在男人肩膀上,头靠着,只偶尔低哼几声表示不满。
“哦,我知道,乌斯是想妈妈了对不对?”他转身走回书房,把桌上立着的相框拿起来停在乌斯面前,那是张抢拍的照片:女人一袭红色风衣端坐马上,端着只双管猎枪扭头看向镜头——明显,她早已锁定了猎物,只是关键时刻忽然被某人呼唤,意气风发的张扬中微带些迟疑与不解,甚至还可捉到点不满的情绪。
他一向很喜欢这张照片,那时的她不受拘束,自由自在,天真良善中不掩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残忍与凶狠。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历来充满了血腥和暴力,血脉相承,顾家亦鲜少有什么娇柔之辈。
乌斯舔了舔玻璃,满意地拍拍男人肩膀,和某个数次借酒调戏他后一脸满足的小无赖如出一辙。
顾先生笑了下,难得它有精神从窝里爬出来,闹一闹小脾气,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索性想要抱它在老宅里转悠转悠。
很明显的,乌斯这个老人家对此并不感兴趣,很快就伏在他肩头睡着了,肌肉松弛且柔软。明明原来是狩猎场上的得力干将,迟暮之时也难免倦懒。
把大家伙送回它自己的房间后,顾先生抬眼看见桌柜上拆了一半的宠物饼干,鬼使神差地从里面倒出来叁四块细细观详。除了形状外,看起来和超市买的普通饼干没什么区别,他喉结滚了滚,又看了看配料表好像在思考什么。于是,乌斯一睁眼就看见陪伴了十余年的顾大董事长,在若有所思地品尝了半块宠物零食后又默默倒出两块······
确实和平常超市卖的饼干没什么区别。
顾云潮那混小子是不是最近虐待她了?欺负她暂时不能说话,在被严密监视下还不能向他告状。
顾先生事后反思承认,那一刻他确实双商下线。
拨通许久不敢直面的视频通话,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林疏那张气质干净的脸。
“是的,小姐睡了。”
是的,他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她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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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想起来小时候一边喂热带鱼一边想起父亲跟我说的:“这虾干是冻干的,又是真空包装,没有添加剂,人肯定可以吃。”
于是挑了两个掰掉尖刺尝了尝······嗯,你别说,我可算知道热带鱼缸长年累月不变的味道是从哪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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