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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刀吞进手腕那几大口并不算太疼,那感觉和吞进了一头雄鹿的脖颈没什么区别,铁刃隔着皮肉深吻脉动,松开后鲜红的温热液体就同样在水中喷薄涌出丝绸样顺滑。
顾玉锵仰躺在浴缸稍眯起眼,嗯,那是头很漂亮的猎物啊。
顾玉锵瞄得很准,手指轻搭扳机,屏气凝神在心中倒数,她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让子弹穿过去时不会让那动物太痛苦,最好一击毙命,她也可以趁机获得一张较为完美的皮货。
叁,二,一,对,就是现在······
“啊!”一声惨叫从背后惊起,是顾云潮!他受伤了?!
由于动作过快,手中那杆双管猎枪差点没走火,结果正对上某人手里抱着个相机一脸得意:“阿玉,来看看,漂不漂亮。”
她回头看了下,也许是她动作过急也许是男人那声尖叫,猎物早就隐没于层层迭迭的林间,顾玉锵气得咬牙切齿,把枪一甩后背跳上他那匹马揪住某人耳朵道:“我刚才咋就没走火呢?”
嗯,后来景云还挺喜欢那张照片的,想着那人明明比他要高壮不少却吓得要一边安抚马一边求饶吃瘪的样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小姐,您还好吗?”门外的医护问到,她捏下橡皮鸭子作为回应。
好像最后也没猎到什么像样的东西,顾云潮熟练剥了两只野兔准备就地解决。顾玉锵嫌热脱了风衣抱怀里坐在旁边帮乌斯梳理毛发,嘴上偶尔同他拌两句,心里却还始终惦念着那头雄鹿。
顾云潮明显也是心不在焉,试了半天都没成功,最后终于点燃不知道什么原因火花崩溅星星点点。顾玉锵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站起来踩灭,又嫌弃着坐回去。
“没事儿,这一片森林都是我的。”
她猛站他面前把衣服抖搂开,咬着牙吼他:“你说说,这个狩猎季你都毁我几件衣服了!我就剩这一件大衣了,还让你烧了个洞,咋,一会让我穿着马甲背猎枪吗?”
嗯,后来他真的又弄来一大箱子狩猎马甲说赔罪······她有点累了,身上没什么力气,心脏在乱跳。门外好像传来了她未婚夫的声音,尝试许久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算了,她使劲捏了捏橡皮鸭子示意安全,思维却又开始不受控制发散起来。
顾云潮他俩在法国打完猎坐森林里烤肉,等吃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两个土匪对坐分赃现场:
男人取下兔子大手猛撕下来多半只直接递给了她:“阿玉你不吃吗?我洗过手了。”
顾玉锵喝了口水,咽了咽唾沫:“不了。”
“为啥?我跟你说,你哥我烤的肉那绝对不逊于任何一家餐馆。上次你还夸我来着,忘了?”
因为刚从火上拿下来,被烤化的脂肪还“滋啦滋啦”的在焦糖色皮上冒泡,这要啃上去不得被烫死?顾玉锵抬头盯着那只比自己脸都大的半只肥兔一脸诚恳:“大哥,我是个开化过的文明人。”
“怎么个文明法?”
“起码得切下来吧······”
这烂梗不好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笑。她闭着眼虚弱滑入水中,恍惚有气泡“咕噜咕噜”着从侧脸擦过最后爆裂水面。
“阿玉,你刀用得真好。”顾云潮称赞到,“这把送你算了。”
嗯,无论是解脱动物还是解脱自己她刀确实都用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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