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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中央端坐着一位身穿蟒袍、满脸皱褶、眼神虽显浑浊却威严十足的老太监。

司礼监掌印太监高琛。

董公公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老祖宗，陈宾带到。”

陈宾低着头，跪倒在地，行礼道：

“小人陈宾，拜见老祖宗。”

高琛抬起头，目光在陈宾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赞许道：

“模样倒是俊俏，举止间也透着几分沉稳，果然是一表人才。”

陈宾心头一寒。

这老东西不会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高琛轻轻抿了口清茶，开口道：“你这次试药有功，本座自会论功行赏。”

陈宾连忙躬身，答道：“为老祖宗效力，是小人分内之事，岂敢贪功！”

高琛哈哈一笑，道：“难得你有这份谦逊之心，本座甚是欣慰。这样吧，就赐你五品官职，赐你单独的小院，不必再与其他小太监挤在一起。此外，再赏你黄金百两，以示嘉奖。”

此言一出，周围的小太监们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陈宾心中一惊，但面上却极力保持镇定，急忙磕头谢恩：

“多谢老祖宗隆恩！”

高琛轻轻摆手，示意他起身，随即话锋一转：

“你先别急着谢，再过三日，张真人的另一炉丹药即将出炉，到时候还需你再次试药。”

此言一出，陈宾心头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上次试药，前身因此丧命，这一次，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他心中惊恐万分，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心头暗骂：

“老东西！”

一旁的小太监们闻言，有的露出同情之色，有的则幸灾乐祸。

陈宾低声答道：“小人明白，定当竭尽所能。”

高琛点了点头，似乎对陈宾的顺从颇为满意，再次挥手道：

“行了，你先退下吧。”

就在陈宾即将转身离开之际，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鼓起勇气说道：

“启禀老祖宗，小人斗胆，想请求一事。”

高琛眉头微挑，示意他说下去。

陈宾躬身道：“小人一直对武艺心生向往，不知能否有机会去藏经阁学习一二？”

话音刚落，董公公便在一旁呵斥道：

“陈宾，你未免太过贪心！那藏经阁乃是皇宫禁地，非皇室贵胄及二品以上太监不得入内，你怎可随意妄求！”

高琛摆摆手，淡淡地道：

“也罢，本座念你有功，就准了这一次吧。拿着本座的令牌去吧。”

说完话，高琛轻轻一挥手，示意身旁的一位小太监将令牌递给陈宾。

陈宾双手接过令牌，躬身行礼：“多谢老祖宗恩赐，那小人告辞了。”

待陈宾离开，董公公带着疑惑之色，低声问道：

“老祖宗，您为何如此厚待此人？他不过是个试药的小太监罢了。”

高琛微微一笑，道：“张真人即将炼制的丹药，据他所言，药性比之前那一炉更为猛烈，极有可能成为让陛下起死回生的奇药。然而，这等药性之下，试药之人九死一生。陈宾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试药未死之人，但他能否撑过下一轮，尚未可知。”

董公公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已经是死人了。”

高琛森然一笑，道：“咱家心中也是存有一丝慈悲的。让他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能有些许满足，即便是下了阴曹地府，也不能怨咱家无情。况且，咱家跟着太后吃斋念佛这些年，也学会了些许慈悲。”

董公公连连点头，道：“老祖宗所言极是，您真是宅心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