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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知转入此中来（第2页）

“你，这是收拾行李……要去哪儿？”

“回蒲州。”

“呵，我刚从那边过来，你又要去。”

“我不是又要去，我是本就住在那里。”

“你住蒲州？”

柳好好把大体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听说虞集一家也住在蒲州的普救寺，完盛异常兴奋。说他明天也要再回蒲州，要去见见自己的老师邵庵先生，他已经七八年没见到自己的老师了。

【二】《虞美人.弄梅骑竹嬉游日》王国维.诗

弄梅骑竹嬉游日。

门户初相识，未能羞涩但娇痴。

却立风前散衬凝脂。

近来瞥见都无语。

但觉双眉聚，不知何日始工愁。

记取那回花下一低头。

见自己的老师能如此兴奋吗？其实不然，完盛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见自己的小师妹虞美盼，他俩可是十年没见面了。

当年，虞美盼的父亲虞集在四川中丞董士选府中教书，完哲笃父亲只是“茶马司”[1]里的一个小官，他两家还是邻居，也算是门当户对。

记得完盛刚到虞家，第一次见到小他四岁的小师妹时：她还未懂得羞涩，只是一味地娇痴。她故意逆风而站，任纷披的黑映衬着她洁白的肌肤。

老师让他俩近前打个招呼，彼此却都无一语，只见小师妹双眉悄然蹙聚。

时间一长，便又混熟了起来。他俩经常弄梅骑竹，一起嬉戏。

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避嫌了。

不知什么时候，小师妹懂得了春愁———记得那回在花前相遇，她含情低下头来……

虞集膝下无子，便把完盛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

完盛也受虞集的教诲颇深，立下了报效国家的大志，凡是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俱通。早在八九岁时就能吟诗答对，崭露了头角。

不久，虞集调任京都，而刚满九岁的虞美盼也随父去了京城。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师妹。

此时的他早已忘却了小师妹的模样，而今只剩下当年初见时的“双眉聚”，和那念念不忘的“那回花下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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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茶马司

官署名。宋有都大提举茶马司，掌以川茶与西北少数民族交换马匹。

以茶易马，是我国历代统治阶段长期推行的一种政策。即在西南（四川、云南）产地和靠近边境少数民族聚居区的交通要道上设立关卡，制订“茶马法”，专司以茶易马的职能。边区少数民族，也用马匹来换取他们的日常生活必需品。

据史籍所载，北宋熙宁年间（1o68－1o77年），经略安抚使王韶在甘肃临洮一带与人木征作战，需要大量战马，朝廷即令在四川征集，并在四川四路设立“提兴茶马司”，负责从事收购和以茶易马工作，并在陕、甘、川多处设置“卖场”和“买马场”，沿边少数民族只准与官府（马司）从事以茶易马交易，不准私贩，严禁商贩运到沿边地区去卖，甚至不准将籽、苗带到边境，凡贩私则予处死，或充军三千里以外，“茶马司”官员失察者也要治罪。立法如此严酷，目的在于通过内地来控制边区少数民族，强化他们的统治。这就是“以茶治边”的由来。但在客观上，茶马互市也促进了我国民族经济的交流与展。

元朝因蒙古盛产马匹无此需要，而未实行“茶马互市”，只是从蒙古拨来的战马，在此寄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