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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女子俏丽,若说有六分容貌,苏砚书的画就给生生拔到九分。
她穿着红色斗篷,灿若云霞,骑在一匹白马上,英姿勃。
沈之渊笑了:“这不是知意吗?二哥画得真好。”
“送我怎么样?”
苏砚书脸皮微僵,连呼吸都停滞一下。
“不行。”
他几乎脱口而出——像说出一个压在心里不足为人道的秘密。
他心砰砰跳,说了又有点后悔,好在沈之渊喝得有些醉,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沈之渊也没纠缠,又去拿另一幅,打开看,是画了一半的画,还没有上色。
画中女子站在桂花树下,桂花盛开,她正仰头摘桂花,长用丝带轻束,散在脑后,在微风中轻荡。
纤纤十指,捏着花瓣,袖子垂下一截,露出纤细小臂,盈盈皓腕。
沈之渊一呆。
眼前似真的看到当时余笙笙在桂花树下的情景。
原来,人在画中,是真的。
他心头悸动,余笙笙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鬼使神差,对苏砚书道:“二哥,笙笙若不愿嫁给孔德昭,不如……嫁给我,如何?”
苏砚书还沉浸在刚才的后悔中,闻言立时抬头。
“什么?”
沈之渊看着余笙笙的画像,凑近他:“二哥,你放心,知意为正妻,笙笙为妾,我都会疼爱,也不会让笙笙越过知意去。”
沈之渊越想越觉得可行,本来嘛,与他有婚约的是苏家女,余笙笙是真正的苏家千金,要不是因为苏知意早一步获封郡主,她们各归各位,余笙笙就该是他的妻。
错在苏家人自己这边,他娶个错的,再帮他们解决一个对的,苏家应该感谢他才对。
苏砚书缓缓挽起袖子:“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沈之渊目光一直在画上:“孔德昭那种人,笙笙落在他手里,不就是兔子被狼叼走了吗?岂不可惜?”
“我们两家世交又有姻亲,我也该出份力,你不必谢我。”
话未了,苏砚书一拳头揍过去。
沈之渊被打翻在地,嘴都磕破,酒也醒了大半:“你干什么?我是为你们苏家考虑!”
“我苏家用你考虑?你算老几?”苏砚书短促一笑。
眼白染了红,在烛火里森然如刀。
“沈之渊,知意嫁给你,都算下嫁,你就该一心一意对她!若是不能……”
后面的话,在他胸口里激荡,在喉咙里千回百转。
话到嘴边终归还是变了:“你给我收起你那些脏心思!”
院门外,儒剑推着苏知意,气得胸口起伏。
“小姐,沈公子他……怎么能那么说?那个狐媚子,果然还对他心存不轨!”
苏知意神色平静,眼若幽深寒潭。
“小姐……”
苏知意缓声开口:“不就是想着余笙笙?没什么大不了。”
“小姐,您气糊涂了?”
苏知意极慢地笑笑:“也不是不能成全。”
……
余笙笙本来想自己泡澡,但金豹豹坚持帮她,说她身上有伤,需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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