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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三章 商行开业（第1页）

萧文君一边为董俊辉解释着，见到董俊辉有所理解，接着说道：“自古皇权不入县署，当今更是靠我们郡县来替天举察，自然也不能光任凭世族大家之人出人才。虽然我是凭家世得官，要维护世家大族的一些利益，可心中还有些其他的心思。

古人也有萧规曹随之说，讲求的是如今当代的人，不如古代前辈圣贤有能力，那就索性在规矩上不做更改，一切照做就行了。可我感受到的是，如果治下民众的生活，丁户因为徭役难以在家中安心为业，家中田产无耕作之力，没有可以度年的余粮，居住没有适应的安稳之所，想培养家中的人才有心无力。甚至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度日维艰。那么这样做官还只顾家族个人利益，贪图名利，因循守旧，无所作为，不多培养有能力，做事实的人才，那真的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所以才要考察学政，如果不孝顺自己的父母，怎么会忠于自己的职操和上属？如果四时节令该干什么不知道，民众有多少土地不知道，亩产粮田多少不关心，人马车船行程理不清，日需用度多少不知道，法理情理辩不明，士农工商学兵无一所长。那岂不成了富不过三是纨绔，百无一用是书生？”

董俊辉听到这里说道：“大人所说不无道理，寒士也应有出路，日常理政也应当多提携做事实的干吏才好。听了大人的话，下官做事自然就会有所放失了。除却前十名五名的，余人都是我潘阳未来的人才，自然好好培养引导才是，下官这就回去准备相应的考题，过后再请大人参详定夺！”

等到董郡丞走后，萧文君颇为无奈的对着祖暅说到：“师兄啊，为人处世要做好了难，为官处事做好了怕是更难啊！此番我除去匪患，难免不会得罪了当地士绅豪强，其中必有瓜葛利益。士绅大族虽有纨绔子弟，可也见多识广，学修条件优越，是寒士无法比拟的。这次举察，也算是在士绅和寒士之间做一些补偿和平衡吧！”

祖暅说到：“眼下时局，暂时也没有更好得办法。反倒是无疆商行不久即将开张，玉馨可是提醒催促了多次，你可不要忘记了日子。官署需要选调人才，商行运转，同样需要你到场把关才好！”

萧文君笑着回答：“夫人和师兄交代的，文君自己的生意，哪能疏忽大意，自然一定好好筹划，来日定然前往。”

仍然是赵氏在潘阳郡三层楼的商铺，此时已经转手他人，打理商铺的，依旧是赵家的老掌柜和伙计，可是牌匾摘了下去，送回了新平县浮梁老家。据老东家赵德荣所说，东家换人了，是个姓苏的新东家，和他一起到郡衙署办理的手续，将来这间铺子叫做无疆商行。

这一日，苏东家把老掌柜叫到了屋里。

“老掌柜坐下吧，我这人不爱说话，长话短说。这间铺子以后就是咱们的第一家总舵，牌匾就快做好送来了。名字是无疆商行。我们的生意都是正经生意，以后你会知道，种类项目，额度和规模，初期要比以往大一些，以后会更佳。”

“那真是太好了，若是我们能够生意兴隆，同样也是我们这些佣人期盼的！”

“日后这处东家办事的地方，就是老掌柜你办事的地方，下面就不用你亲自忙活了。”

“感念东家信任老朽，日后一定殚精竭虑为商行效力，不出差错。”

“老丈谦虚了，您的能力，我还是非常信任的。这是你的掌柜印，此印名为九宫印，可以对接不同的印记，办不同的等级和事项。日后我不在，就全凭印信和密语对证，办理事务了。这是密语本子和商行经营的章程，几样东西请老掌柜务必收好，好好参详！”

“东家既然安排了事项，老朽一定牢记参详，不会疏忽大意的！”

“哦，你还要雇佣更多的行商掌柜帮助你，一应的考核，都由你挑选把关就行了。家眷也可以搬来后院住下，用度都算在柜上即可，看护的人我也会帮你安置好。

你一定有很多想问我的，可我实在也回答不了你多少，总之赵老东家和夫人留给我的人，我相信不会让我失望的，老掌柜就安心做大掌柜即可！”

交代完事项，苏东家就走了，留下了满心疑惑的老掌柜，仔细参详着东家留给的东西。

原本老掌柜对这位新东家还有些不屑，毕竟自己是郡守夫人店里的掌柜的，要不是老东家和馨儿小姐让自己留下，他早就回到新平县去找老东家了。

可是短短四五日时间，连续收到了新平县、玉山县两座分舵的印信，接连不断的各种品类货物，相继到达总舵。这位新东家似乎颇有能力，银钱雄厚，就连相邻的店面也已经归属到如今的无疆商行。经营的商市业项根本不只是瓷器和螺纹砚台。

这使得老掌柜压力倍增，果真如新东家所说，商行规模陡然扩大，急需人手配合。于是连忙联系自己同业，前来相助。

老东家赵德荣稍来书信，并派遣原来在浮梁县，许多行商坐商的行家里手，也陆续到达。大家本就和老掌柜是同行同业，彼此较为熟悉。老东家赵德荣书信言明，这些都是不久要经手新东家考核，也要成为走马上任无疆商行的同僚了。

这一切，让老掌柜惊诧新东家的实力，伴随总舵挂牌的日子临近，手里的活计和招待做事，也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经过大半个月的精心准备，改造店面格局，修改内院库藏，以老掌柜所在的三层楼店铺为核心，已经成为供应茶酒食宿的酒楼。原来相邻左侧的两层商铺，已经改成了一层是钱庄，二层是精品瓷器、玉器、首饰，文房四宝布料衣装。原来相邻右侧的两层商铺，则是改成一半粮盐茶酒售卖，一半开设了医馆药房。

夏收粮刚过没有几天，正是黄道吉日。也是无疆商行挂匾开张的日子。商行的位置，在潘阳郡城内商市之中，算是极佳。往日赵玉馨作为江州凤凰，在此经营瓷器，本就是招牌。这些时日改造重新经营，动静也不小，远近皆知。

商行新开张，自然慕名前来的人也很多，围观的不少。老掌柜亲自带着众人站立门前，等待新东家到来，好放鞭炮，挂牌匾开张营业。

不多时，苏东家竟然陪同着已是新平县令的赵德荣一起前来。随行还有很多新平浮梁商业大档。老掌柜率人迎接，寒暄招呼。差不多的时候，老掌柜小声问道苏东家，是否可以开始啦？

苏东家摇头，示意再等等。老掌柜心中焦急，略感无奈，不知苏东家到底是何意。直到看见一辆车驾到来，才恍然大悟。

心妍已经显怀，不便于在如此人多眼杂的地方露面。陪在萧文君身旁的，正是往日江州凤凰赵玉馨。两人的到来，使得赵家人颜面增光，新平浮梁等商业大档腰背挺直，满心欢喜。

赵德荣配着萧文君和赵玉馨穿过人群直入楼上雅间坐定。

苏云祥才示意老掌柜，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

牌匾挂红，鞭炮轰鸣，又有喇叭锣鼓艺人前来助兴，讨份喜庆赏钱。当日商市人满为患，一拥而入。

待到嘈杂略有平息，酒楼一层视野开拓，有事极为惹人关注。赵玉馨在寂心的保护下，打雅间出来，静立楼梯之上，江州凤凰的出现，使得酒楼一层骤然安静。

老掌柜连忙走来询问：“不知玉馨小姐有何事吩咐，差人传唤就是，何必亲自出来？”

赵玉馨莞尔一笑，满堂春风：“玉馨此次前来，自然是照顾您的生意。毕竟这里，曾是玉馨经营多年的地方。如今虽然物是人非，但玉馨仍然感怀旧情。

这是我家公子需要贵商行筹备的货物，还希望限定时日内，能如期完成。

新平县私窑普品瓷1万套，精品瓷1500套。

玉山镇中品罗文砚1万件，上品砚石1400件。

建安郡武夷山茶贡茶1万斤。武夷官茶6万斤。

丝绸锦缎150匹。麻粗布1万匹。

总价官银30万两。这生意，还请贵商行务必守信誉完成。”

大堂之中轰然声起，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双方都是实力不凡呀，无疆商行要是接得住，来日在商市内，必然立足稳定，辉煌可要不可限量。

老掌柜本不敢贸然替新东家做主，接手这么大的生意，可是新东家曾言明自己可以做主，并且这是自家小姐来交代要做的生意，于是欣然接下。

赵玉馨再次莞尔一笑：“今日无疆商行得了大生意，是好彩头。好事成双，过往皆是客，来往都是朋友。不少都是挂念玉馨而来。索性今天茶酒食客开销，一切由我和我家公子结账，大家请随意尽兴就好！”

堂内顿时叫好声音不断，掌声雷动。赵玉馨略施一礼，转身欣然离去，回到楼上雅间。

萧文君对赵玉馨夸赞到：“夫人的商市天赋，章法有度，应酬得体，当真名不虚传。”

赵玉馨脸上透着高兴：“自家人做事，官人还夸奖馨儿做什么。还不是有官人在馨儿身后做靠山才行。”

萧文君对赵玉馨说道：“夫人厉害就是厉害，商行的筹备，多半都是夫人的操劳。”

赵德荣说道：“如今商行已经铺货运转，不知贤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