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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雨照旧是暖炉不离手,于他来说初秋的夜风稍稍有些刺骨,便早早的着人翻出了冬日的雪白轻裘披上。
黎明珠摔下的碗晃晃悠悠的滚到了他手边,连着剩余的几滴酒也一滴不落的滴滴落在他雪白袍袖间,花涧雨看着那氤氲酒渍慢慢浸入布料,一点点消失不见,只留了小圈的阴影。
他好脾气的没有计较,还拎起酒缸再替黎明珠斟满,顺便好心的撒了些入水即化的迷药在其中,今晚注定黎姑娘要彻夜不眠,他索性好人做到底,助她一夜好眠。
这药哪里都好,就是会有些许的副作用,许是会拉上两天肚子,但黎姑娘得了一夜好眠,想是不会计较他助她润肠通便才是。
毫无防备的黎明珠端起碗来又是一饮而尽。
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花涧雨笑眯眯的又给黎明珠斟了一碗酒。
柳清酒连啃了两只兔子腿,猪八戒吃人参果般,吃完了才觉出嘴里没滋没味儿的,便开始不讲道理的吃完饭了骂厨子:“这厨娘该不会是味觉失灵了吧?”
前些日子,粗茶淡饭柳清酒也不便多说什么,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不能拿着粗粮强求人家给她做出燕窝鱼翅的鲜,那是难为人,可今晚却不同。
好好的野兔肉却烤的又柴又寡淡,唔,还吃的她塞了牙。
晏卿离:“为何这么说?”
柳清酒:“不咸不甜,你不觉得这肉着实寡淡了些么?”
花掩月听了,直爽地说道:“柳姑娘说的对,这肉着实寡淡无味,许是后厨的盐巴不够用了吧!”
柳清酒:“那为何不刷些蜂蜜呢?”
晏卿离与花掩月茫然一阵,晏卿离不耻下问道:“蜂蜜是何物?”
柳清酒也跟着一脸茫然,她在英山上分明瞧见过野生蜜蜂和蜂巢,卿离他们竟是不知?
“你们...没见过一种通体黑黄色,长了透明小翅膀,大约甲盖大小的虫子么?”
她形容的太过笼统,众人一头雾水,柳清酒又道:“会在房檐或树上筑窝的那种飞虫,它们筑的窝是小孔垒成的一般...。”
晏卿离恍然:“你说的可是马蜂?”
柳清酒纠正道:“马蜂和蜜蜂看上去相似,其实是两个类别。就像是男人和女人,看着都是人,其功能和构造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晏卿离闷了一口酒,又想给她下个封口令,这个女人不开黄腔能憋死么?
众人都是一副没听懂,也不大感兴趣的模样,柳清酒只得按捺下口腹之欲,想着哪天入山采些蜂巢回来,给这些不开化的古人开开眼。
一直伺候在黎明珠身侧的奶娘见不得自家小姐这般落寞,更见不得柳清酒那个狐狸精得意,便哼了一声挑衅道:“柳姑娘倒是见多识广,不像那些镇日养在闺阁里的姑娘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有耳朵的都能听得出她在讽刺柳清酒一个姑娘家,还未许人便出来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柳清酒拍桌子道:“你一个半老妇人,怎的跟个挑拨离间的乡野村男似的阴阳怪气?”
奶娘:“......”
她是在骂她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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