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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织锦叹息道:“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虽然不知道那罪魁祸是谁,可柳清酒这个祸水的名号却是坐实了的,不为着寻她,那城中的百姓们可还都好好地过着他们的小日子,那些挂在城墙上的尸体,也都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能说话能喘气,还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升起。
晏卿离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咬牙怒道:“收回你的话。”
他不在的这些时日,如何知晓柳清酒为了这个寨子,为了山下的百姓们,付出了多少?!
柳织锦看着他,眼神木然:“我还在城中遇到了柳姑娘的亲妹子,大当家的可知,她现在又是如何的生不如死?”
“她怎么样,都和酒酒无关!”
柳织锦道:“她在幽州乞丐扎堆的窝棚里,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连一身能勉强遮体的衣衫都没有。”
晏卿离眼前黑,一双胳膊无力的撑在床榻上:“我说了!这些都和她无关!”
若是她知晓,因着她的离家,会给家人来带那么大的劫数,她定然不会跑来这英山。
柳织锦想起青龙寨里初见那个一抹红色嫁衣,圆月之下手持弯刀大开杀戒,惊艳了所有人的英姿,忍不住苦笑:“是啊,她何其无辜。”
可那些冤死的人呢,被那么多肮脏的男人侮辱了的柳二小姐呢,他们不无辜么?他们又该找谁清算这笔账?
柳织锦心里很是矛盾,他想给这一城百姓一个救赎,可柳清酒又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
柳清酒那样的人,那样的心肠,只怕不会与那刽子手共存一天,早晚都会是个鱼死网破吧?
无力的闭上双眼,柳织锦还是妥协了:“你放心吧,我已将她救出,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晏卿离并没有放心:“那城中的百姓呢?柳府的其他人呢?这场劫难可曾截止?”
柳织锦道:“城中的官兵说,柳姑娘一日不现身,他们便杀一人,杀完了城中百姓,杀柳家。”
晏卿离攥紧了拳头,他即便是死也不会将酒酒交给这么一个杀人狂魔!
“这人究竟是谁,你心中可有头绪?”
柳织锦努力从前几日里的兵荒马乱往外拽有用的消息,一团乱麻整理了半晌,他突然瞪大了双眼:“京城!那些搜人的官兵全都是上京口音。”
“上京?”晏卿离倒是没有多少意外,胆敢这般堂而皇之的在幽州大开杀戒,要么是有兵权,要么就是在朝廷里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
可试问,上京城里,谁敢这般无法无天?
晏卿离吐出一个名字:“纳、兰、绪!”
除了他,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柳织锦被这个名字惊得险些从床榻上跳起来,这一个大动作,瞬间牵动了他身上其他的伤口,疼得他眼前黑,几乎晕过去。
“这人什么时候和柳姑娘有的交集?”
他问晏卿离,晏卿离能问谁去?
晏卿离但凡有点关于柳清酒的消息,都不会在这个用人之际将他遣回上京,只为了查清柳清酒的来历与出身。
晏卿离:“被你救出来的那位柳二小姐,难道也不知始作俑者是谁么?”
柳织锦道:“柳二小姐已然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疯癫,哪里还能说出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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