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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者毕恭毕敬的站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立刻转头,直接跪在地上,山呼道。
“罪臣陈怀忠,叩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
“行了,起来吧。”
杨天一边向前走,一边轻轻挥手,语气冰冷的打断了陈怀忠的话。
陈怀忠哪敢起来,依旧恭敬的跪在地上,磕头道。
“陛下,罪臣逆子犯了滔天大罪,还请陛下……”
“朕让你起来,你听不见吗?”
杨天走到龙椅旁,并未坐下,皱眉看着陈怀忠,愠怒道:“儿子不听话,老子也这般执拗?”
“陈怀忠,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啊!”
这话一出,陈怀忠立刻吓的两股颤颤,想起来,却又不敢起来,只是跪在地上抖。
见他如此,杨天叹了口气,坐在龙椅上,轻声道:“你儿子的事,你都清楚了?”
“臣,臣,罪臣清楚!”
陈怀忠的声音都有些抖,一边叩,一边哭道:“罪臣有罪,养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儿子,触犯国法,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责罚?呵。”
杨天双目微眯,细长的手指在龙案上轻轻的点着,声音不大,却好似阵阵沉闷的鼓声,在陈怀忠心里不断炸响。
“私下串联党羽,收受贿赂,卖官鬻爵,上下打点。”
“巡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刚空出来,他便削尖了脑袋往上凑。”
“为了让梁王帮他,他不惜在两仪殿率一众勋贵子弟群奏,逼朕开口!”
“陈怀忠,你自己想象,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拿出一个来,他还有命在吗!”
说着,杨天拿起龙案上的一本奏折,狠狠的摔在上面。
一声脆响,吓的陈怀安身子颤动,他几乎瘫软在地上,连抬头的力气好似都没了。
“陛下恕罪,呜呜,陛下恕罪啊……”
“陛下恕罪啊!”
陈怀忠吓的只敢嘟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和他一比,欧阳靖和当才是临危不乱,不愧大将之风。
这陈怀忠,当真是酒囊饭袋,躺在他爹的功劳簿上,生生的吃了一辈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杨天怕给他吓死,只得缓和语气道。
“朕若不是看在他护驾有功,光是这些罪证,便可诛灭你陈家了!”
“陈怀忠,你可知朕的一番苦心?”
陈怀忠此时脑子就像浆糊一样,根本没听出皇帝化外的意思,只听到一个护驾有功,心里立刻有了希望,连连叩道。
“陛下,平儿有功,平儿有功啊,您,您看在陈家对国朝兢兢业业,看在平儿有功的份上,您饶他一命吧,皇上!”
“呜呜呜……皇上。”
“我陈家子嗣单薄,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也只有平儿一棵独苗啊,皇上啊!”
嘭嘭嘭。
陈怀忠磕头磕得嘭嘭响,哭的撕心裂肺,苍老的哭声在御书房中回荡,也让杨天心有所感。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怀忠不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他爱子的心却是真的。
陈平的确有罪,贪赃枉法,目无尊上,率众群奏,说他是密谋造反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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