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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火车（第1页）

蒸汽氤氲的国王十字车站，西弗勒斯的身影刚出现在第九站台与第十站台之间的柱子旁，一抹火红便如流星般撞进他怀里。

莉莉的红发间带着糖果的芬芳，发梢扫过他下巴时，西弗勒斯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我们有半个月不见了，莉莉。“西弗勒斯的声音比平时柔软了几分。

“是半个月零三天。“莉莉踮起脚尖，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里带着薄荷糖的甜味。

“西弗，这9?站台是要穿过那面墙吗？“伊万斯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本崭新的《麻瓜父母入学指南》，封面上还沾着书店的价签。这是随莉莉的录取通知书一起寄来的建议购买书目之一。

“是的，伊万斯先生。“西弗勒斯松开莉莉，苍白的指尖轻触红砖墙，“穿过这面墙就能到9?站台了。“他犹豫片刻，向莉莉伸出手，“第一次可能会有点晕。“

他牵着莉莉向前迈步，砖墙像水幕般在他们面前分开，眼前豁然开朗。

“上帝啊！“莉莉的惊呼像银铃般清脆。

深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吐着蒸汽，站台上挤满了穿着黑袍的学生和家长。

猫头鹰在笼子里扑棱翅膀，鸣叫声此起彼伏。一只雪鸮从他们头顶掠过。

伊万斯夫妇紧随其后穿过屏障，莉爸的麻瓜相机立刻发出古怪的嗡鸣，镜头自动对焦到漂浮的行李上。“太神奇了！是空间传送吗？“

他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反复将手伸进伸出砖墙，直到莉妈无奈地拉住他的衣角。

“西弗，这是给你的。“莉妈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布包，塞进西弗勒斯手中。

温暖的指尖在他手背停留片刻，西弗勒斯闻到黄油和肉桂的香气。“在车上和莉莉分着吃。“

她眨眨眼，却趁着转身时又往西弗的行李箱侧袋塞了几块用锡纸包好的饼干。

莉爸调整着老式相机，突然转向西弗勒斯：“对了，西弗，过来一起合影！“他说搭在西弗肩上，将少年拉到身边。“莉莉、佩妮，快过来！“

佩妮站在三米开外，金发辫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松散地垂在肩头。她死死盯着妹妹胸前的“一年级新生“徽章，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听到父亲呼唤，她才不情不愿地挪动脚步。

“三、二、一——“相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西弗勒斯僵硬的肩膀微微放松。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张全家福，伊万斯先生有力的臂膀环着他，另一边是笑得灿烂的莉莉，而佩妮站在最边缘，嘴角勉强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们两个要互相照顾。“伊万斯夫人轮流整理着莉莉的红发和西弗的衣领。

当她抚平西弗勒斯磨损的袖口时，指尖突然一顿——那里有道新鲜的灼烧痕迹，是前几天练习火焰咒时不小心留下的。

“西弗，你的冬衣我都补好放在箱底了。苏格兰高地比伦敦冷得多“

“在学校受欺负不要忍着。“伊万斯先生突然插话，他蹲下身平视西弗勒斯的眼睛，“那些小混蛋只会得寸进尺。“

他瞥了眼不远处几个正在施悬浮咒的高年级学生，“莉莉我倒不担心，但西弗你“粗糙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西弗的胸口，“你总是把事藏在心里。“

伊万斯夫人的手抚上西弗勒斯的脸颊，掌心传来温热“你太善良了，西弗。“

西弗勒斯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我会的“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站台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太过陌生，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既甜蜜又令人惶恐。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时，莉莉突然转身抱住了佩妮。“佩妮！“她把脸埋在姐姐肩头，声音闷闷的，“我会每天都给你写信的。等我回来教你变出会发光的花。“

佩妮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后慢慢放松下来。她回抱住莉莉，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妹妹的一缕红发——“要成为最厉害的巫师，“佩妮的声音有些哽咽，“然后回来教我魔法啊，莉莉。“

“我会的！“莉莉用力点头，红发在站台灯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

西弗勒斯正被这温情一幕触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西弗勒斯·奥利凡德？“

卢修斯·马尔福被七八个斯莱特林学生簇拥着走来，级长徽章在他胸前闪着冷光。

两年不见，他长高了不少，铂金色的长发用墨绿色丝带束在脑后，衬得灰蓝色的眼睛更加锐利。

当他们视线相交的刹那，卢修斯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西弗勒斯读不懂的情绪。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卢修斯优雅地拨开人群，蛇头杖敲击地面的节奏比平时快了几分。

他的目光扫过莉莉一家，在看到莉莉鲜艳的红发时，鼻翼微不可察地皱起——他闻到了“泥巴种“。

“西弗勒斯，“卢修斯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说，“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会掉价的。尤其是“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莉莉，“那些泥巴种。“

“马尔福学长。“西弗勒斯的声音像浸了冰水。他不动声色地侧移半步，将莉莉完全挡在身后。这个动作引得卢修斯眉毛高高扬起。

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开始窃窃私语：“那就是奥利凡德家的养子？““听说他发明的狼毒药剂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赞不绝口““《预言家日报》上周还“

卢修斯突然轻笑一声，变魔术般从龙皮袖中抽出一卷《预言家日报》——头版正是西弗勒斯手持魔药专利证书的照片，标题赫然写着《九岁魔药神童改写狼毒药剂配方》。

“看来我们的小魔药师要名扬霍格沃茨了。“他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斯莱特林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卢修斯又向前迈了一步，近到西弗勒斯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冷杉香水味。

“两年不见，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现在不是时候。“西弗勒斯低声回应，同时敏锐地注意到卢修斯左手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黑魔标记——那痕迹还很新，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

卢修斯迅速拉下袖口，但西弗勒斯已经看清了一切。“圣诞节，马尔福庄园见。“

汽笛声刺破空气，莉莉拽了拽西弗勒斯的衣袖：“西弗，该上车了！”

“上车吧，西弗。斯莱特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