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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那时候的她，鲜活、明媚，像一团燃烧的火，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后来呢？

后来她嫁给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学着做一个安静的妻子。

她不再穿鲜艳的裙子，不再去喧闹的场合，甚至不再大声笑。

她每天穿着素色的家居服，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睛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陆总……”助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江小姐是因为太爱您了，才甘愿收敛自己，可如果有一天她想清楚了，发现她爱您已经爱得不像自己了，发现她爱您爱得太累了，或许就会离开了……到那时候，您真的能接受吗？”

陆聿修呼吸一滞。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眼里，江柠月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娶她，不过是为了压抑自己对陆棠梨的欲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他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也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可现在，助理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剖开他的心脏，逼他直面那个被他刻意忽略的问题。

如果江柠月真的走了，他……能接受吗？

如果家里再也没有那个每天变着花样勾引他的身影，没有那个叽叽喳喳围着他转的声音，没有那个明明被他冷落却依旧笑得灿烂的脸……

他忽然有些心慌。

陆聿修眉头微蹙，半晌才道：“她出院了？”

助理心头一喜，连忙道：“应该出了，医院那边说恢复得不错。”

陆聿修“嗯”了一声，淡淡道：“那就先回家。”

助理松了口气，立刻调转方向盘，朝别墅方向驶去。

一路上，陆聿修的脑海里不断闪过江柠月的影子。

她穿着性感睡衣故意跌倒在他怀里，被他推开后，气鼓鼓地瞪他；

她趁他洗澡时偷偷溜进浴室，被他用浴巾裹着丢出来，却还笑嘻嘻地说“下次还敢”；

她在他诵经时故意坐到他腿上，被他拎起来放到一旁，却还不死心地凑过来亲他……

这些画面，曾经让他厌烦，可现在想起来，想到以后若是看不到，却莫名让他心头发紧。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区，陆聿修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