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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长生膏（第5页）

吃到第二个包子时，赵老师带着牛校长闪亮登场。

可能是赵老师在来的路上已经描述了?概经过，露面后牛校长分别找我和王谈话，最后威严道：「那黄酒馆老板不是昨晚见张强往西边跑了吗？」

「说是这样说，但更像是随口?说，不能当真。」赵老师回忆着昨晚的经过，分析道，「老板最开始说没，后来可能怕张强爹?气，就改口。而且，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原话是有个孩往西边跑了，这代表他没见到那小孩的脸，不能确定那就是张强。」

「那早上张强爹又说啥没？」

「他说张强前几黑料都回来得很晚，昨天可能是跑远了，?时半会儿没到屋。」赵老师接过牛校长递过来的烟，「我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说说你的看法。」

在牛校长的眼神鼓励下，赵老师唾沫星子乱飞。

先，事情的起因是憨子妈?病了，快不中了。可临近的老中医根本没见过憨子妈，憨子爹倒是见过，但不是买药，而是打探?个消失了十多年的气功组织的歪理邪说。

其次，在第二次去憨子家的时候，憨子家的院里摆了两条长凳，凳子上放有许多装肉汤的瓷碗。要知道憨子家贫困潦倒，?年到头也未必能买这么多肉，这次为何来了个?手笔？

再次，第三次去憨子家的时候，也就是昨天下午去，憨子爹说憨子在小树林捡柴火，可?家刚进小树林憨子就从其他?向出来了。出来也就罢了，偏偏又跑了，跑了也就罢了，还紧赶慢赶追不上。

最后，那个在小树林里，暗中跟着我们的?，到底是谁？谁会在冬天的?晚上，跑到偏僻的树林搞窥视？

「你说得，有点道理。」牛校长点起?根烟，吸了几口，悠悠道，「但，说奇怪吧，也不算特别奇怪。」

「哦？」

接下来是牛校长的分析时间。

第?，确实没?见过憨子妈，但那女?有精神病，憨子爹怕?笑话才不让她抛头露面。

第二，?病了确实没去看医?，但好多知识水平不高的?都没有?病就医的观念，比起吃药输水，他们宁肯跳?神。这，可能也是憨子爹之所以关注气功邪说的内在原因。

第三，憨子家确实不富裕，放到平时?年也买不了多少肉。但现在陪自己?辈子的女?要走了，特殊时期必须特殊对待。

第四，憨子去树林捡柴火，我们刚进去找他，他就从其他?向出林。这很正常，进林自然要出林，无非时间巧了点。

第五，憨子刚出林子就又跑了。谁让憨子爹骂他呢？（看着赵老师）你敢说你小时候被你爹打没跑过？

第六，得知憨子逃跑，我们紧赶慢赶没追上。那地没灯，天?黑连路都看不清，又没正确?向指引，再加上憨子熟悉附近地形，所谓天时地利齐聚，没追上不意外。

第七，树林里有?暗中跟着我们。这确实有些奇怪，但不犯法。

「这——」听完牛校长的分析后，赵老师狠咬烟嘴，「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11.

见赵老师似乎被自己说服，牛校长脸上忍不住露出得意，他趁热打铁继续评点。说虽然没有?看到过憨子妈，但你们都透过窗户看到床上躺着?个?病的女?，尤其是（指着我）这位小同学还和?家来了个对视。这女?不是憨子妈还能是谁？难道憨子爹?个老农民还金屋藏娇？

说完，牛校长哈哈?笑。

班主任、语文老师、其他同学也都跟着笑。

我却举起了手：「报告！」

牛校长点头：「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其实也没什么要补充的，只是忽然想到?件被很多?忽视的事。

之前在憨子家的院子里看到了十几碗肉汤，昨晚出小树林以及进憨子家时也都闻到了?股浓重的坏肉味。这说明两点，?、肉汤确实存在；二、截止到昨晚，肉汤仍有剩余。

问题这就来了。

憨子家所住，是三间平房，外面还有?个院子，院子里有口井。

三间平房里，西侧是憨子妈和憨子爹的卧室，东侧，也就是昨晚我们睡的那个，是憨子的房间，东西之间则是厨房兼客厅。

以前我们去憨子家，都是坐在院里等，昨夜算是次进门。

「时间宝贵。」牛校长干咳，「长话短说，直奔重点。」

「没看到肉汤。」我回忆着昨晚的见闻，「中间屋子，桌子上只有两个放咸菜稀饭的碗。」

「那你们睡的那间呢？」

「也没见。」

「是这样？」牛校长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又询问赵老师和王。

赵老师昨晚?门心思都在憨子身上，没留意。王也没注意。

王也没注意，这就证明中间和东侧两个房间里确实没有那些肉汤，否则贪吃的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确实有点费解。」牛校长眉头微皱，「肯定也不会扔到井里，那他把那些肉都放到自己卧室，不嫌有味？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琢磨着，听几个同学指着远处叽叽喳喳，回头?看，竟是憨子爹。

「老师们都在呢。」憨子爹风尘仆仆，手里拎着?个?化肥袋子缠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早起听赵老师说要报警，报没呢？」

12.

「这不正在讨论嘛。」牛校长从赵老师嘴里知道了憨子爹的身份，「你就是张强的父亲？」

听到还没有报警，憨子爹的脸色顿时好看不少，他点着头，将化肥袋子慢慢塞进裤兜。

「听说张强的母亲?病了，刚好这几天有点忙，没顾上去。」牛校长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些了。」

「那你现在过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