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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节 长生膏（第10页）

毕竟里面有?个?病的女?，这女?长时间躺在床上不下地，为了防止?疮甚至会不穿衣服，贸然进去确实不妥。

「走吧。要是张强真在里面，他妈会给他爹说的。」

「赵老师。」我喊住转身要走的赵老师，指了指离我只有几步的卧室门。门上有?个半指甲盖?小的虫洞。

赵老师点了点头。

我贴着墙朝虫洞慢慢挪动，尽量不出声音，同时赵老师和王为了配合我，故意加重脚步，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好不容易来到洞口，我屏住呼吸将?只眼靠上去，现那边黑乎乎的。还没到晚上呢，屋子里怎么这么黑？我正纳闷，那黑乎乎往后?退变成?个球，四周也成了?圈白，白里还飘着几丝红。

是?只眼？

憨子妈躲在门后观察我们？?

我吓得喊了?声，连滚带爬冲到院子里，抖索着向赵老师说明情况。

「那也没什么，毕竟这是?家的家，可能怕咱们偷东西。」

听赵老师这么?说，我情绪恢复了些，正要再说，王指着那口井：「张强是不躲井里了？」

「怎么可能，?冷天躲那，冻也冻死了。」

「说不定会呢，他脑子不中?。」

「那看?眼。」

我们说着来到井口，俯身?看，看到憨子仰着的脸。

他孤零零地躺在柴堆上，只有?个比平时看上去小了些许的脑袋。

18.

在我即将尖叫前，赵老师从后面捂住我们的嘴。我惊恐回头，他朝憨子妈的卧室使了个眼色，?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别打草惊蛇。」

我和王点了点头，跟着赵老师来到墙边，踩着他的肩膀翻上墙头。由于心神不宁，落地时险些崴脚。

「还能跑吗？」

「能。」

我们?路小跑，直接跑到离这最近的派出所。

听我们说完来龙去脉，派出所值班民警深感案情重?，又给县公安局打了个电话。

十多分钟后，刑警?队刘队长拍马赶到，在派出所后面的拘留室里开了个紧急会议。经研究判断，应与最近流窜到我市的某割器官组织有关。

原来在憨子事件前，城里已?过三起儿童丢失案。

那些家属最开始以为是?贩子偷?，报警搜寻后却6续找到残缺躯体……

相传该割器官组织和某省部医院签有合作协议，抓住小孩后先迷晕，然后切割小孩身上值钱的器官，比如肝、肾、眼角膜……

这时赵老师有不同意见，说憨子的脑袋完好无损，只有躯干不知去向。若是割器官组织下手，为何没要憨子的眼角膜？

刘队长给出了?个比较可信的答案——眼部构造复杂，要?精密仪器剥离，从憨子回家到现在不过十天，从时间上来说「作案条件」不够成熟。同时提出，憨子的脑袋之所以「完好无损」，就是在等待合适的「处理」。

犯罪动机谈完了，接下来就是犯罪主体。

根据我们的「证?证词」，憨子爹有重?涉案嫌疑。因为他这些天?直在「找借口拖延时间」，同时又十分肯定「你们?定能见到憨子……」猜测憨子爹即便不是「凶手」，也和该割器官组织有密切联系。那个窗户上的破洞应该是憨子爹故意弄出来的，目的是让躺在床上的我们能够看到憨子的脸从而放松警惕放弃「搜查」。

「难怪他非要和我们睡?个屋，跑出去时又摔在地上挡住路。」赵老师咬牙切齿，「他是怕我出去看到他的同伙，就自残拖住我们。」

前面?直把重心放在失踪的憨子，现在掉转枪口，以憨子爹是凶手为出点，许多模棱两可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憨子妈病重，憨子爹无计可施，不知从哪和割器官组织取得联系，决定牺牲憨子保全憨子妈。憨子离开学校后即被杀害，衣物扔到了院子井里，脑袋暂由憨子爹保管直到精密仪器抵达。

二、得到割器官组织的「货款」，憨子爹买了许多肉改善?活，所以我和王第?次去时见不到憨子却闻到了煮肉味，并暗示——这是我卖儿子换来的肉，不是你们能吃的。

三、吃了些好的，憨子妈虚弱的身体逐渐康复，所以不?去医院看病。

四、为了拖延时间，憨子爹向我们撒谎憨子在小树林，并跟踪我们来到树林想听听我们对这件事的看法（那被树杈刮住的棉布条很可能来自憨子爹的棉袄，上面的长是照顾憨子妈时沾上的）。被我们现后为了掩?耳目，撒谎憨子逃跑并请我们吃饭。

五、较真的赵老师在屋里住了?晚没等到憨子，憨子爹担心赵老师报警，随即携带那把「割器官专?刀」跟到学校。这里有两个猜测，如果学校那边?少，憨子爹可能铤而走险杀?灭口；如果?多且已报警，可交出「证物」转移视线继续拖延。

六、知道我们没有报警，憨子爹便主动邀请我们。这次他利?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憨子脑袋，打碎窗户，营造了?个「憨子露面后离家出走」的假象。

七、……

总之，如果不是我们三番五次上门纠缠，憨子就会在不久后以「不想上学外出打?」或随便什么理由彻底消失。

可惜我们像疯狗?样咬着憨子不放，憨子爹?个老农民百密?疏，还是露了破绽。

「说了这么多，」刘队长打断我的胡思乱想，「这个张强爹，现在在哪？」

「应该还在学校。」

「啥？」

19.

刘队长迅做出部署。

先，要保障周边群众的安全，令?部分民警立即前往憨子家疏散周边群众，尤其是那位「告密」邻居；

其次，为防止憨子爹逃窜，令另?部分民警穿插埋伏在学校及憨子家周边；

最后，考虑到学校环境的特殊性，亲自出马扮演王父亲，以麻痹憨子爹降低其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