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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节 棺材中的纸娃（第7页）

像是血的味道。

那畜生死了。

一双冰凉无骨的手将我从地上拽了出来。

「妹妹，别害怕。」我姐对着我说，声线依旧柔和。

「姐姐会一直保护你。」

我眼角湿润，再也顾不上恐惧，紧紧抱着冰凉的姐姐嚎啕大哭。

所有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得到释放。

直到，一盆刺骨的凉水无情地将我泼醒。

睁开眼时，王清正恶狠狠地盯着我，「装什么死？晦气。」

我狠掐自己一下，连绵的痛感传来。

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又是一场梦。

1o

翌日，我爸和我姐下葬完毕后。

王清喝得酩酊大醉，他趁黑摸进了我的房间。

脸上的笑猥琐又恶心，「小梦，你越来越好看了。」

说着，他就朝我扑过来，我抗拒地推开他。

「舅舅，我爸妈还没过头七。」

王清眼睛一眯，「头七不头七的，不都是死人了吗？」

他眼神不怀好意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再说，你害羞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一种羞愤在我心底蔓延。

记忆回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夜。

王清也是这么醉醺醺走进我房间。

我极力反抗，大声喊爸妈救命，可他们却无动于衷。

王清压在我身上，呼出长长的一口臭气，「叫破天，也没人帮你。」

「我姐说了，不把你嫁出去就是为了给我做媳妇。」

「小梦，别叫我舅舅，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认命吧！你，没用的。」

「你们都是我的，那个傻子也是我的，她可比你听话多了。」

记忆一点点重叠，血液奔涌间，我如梦初醒。

我的手不知不觉摸上王清的后颈。

正要用力时，屋内凉风穿过。

一只血红纸娃闯进来，它推开我的手掌，嘴唇翕动，似乎在说着：「我来。」

王清现纸娃后，整个人弹簧般跳起，一溜烟飞奔出去。

顺着他的方向，我看到他一路钻到了地下室。

那里面堆满了各种药渣。

存放了数不尽的傻子药。

我亲眼目睹，纸娃按住王清的头，往他嘴里灌了一包又一包药末。

后来，血红纸娃眼底噙着笑消失不见，王清眼神却逐渐呆滞。

王清，傻了。

11

几日后，省城的警察来到我们村子。

他们说，我爸妈和王清涉嫌制造出售假药，他们正是来调查此事的。

村里人打听是什么假药？

为的小警察解释：「他们私自制造保健药出售，不符合国家标准。而且吃过这药的人大多精神失常，脑子迟钝，有的还做出极端行为。」

村里人听到这里，大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想起村子里之前生过的一系列奇怪事。

譬如，谁家的小儿子突然间变得痴傻。

谁家的小女儿几天内变得听不懂人话。

还有，还有，十几年前，一对来村子支教的城市夫妇也得了一种脑子痴傻的病。

他们在村子里大喊大叫，吓得小孩子不敢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