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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节 阿姐鼓（第5页）

「但施法过后，你姐姐就要魂飞魄散，入不了六道轮回了。

「你们一家怕是要大难临头。」

这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我们家大难临头的那天，不就是这瞎眼老太害死我姐的时候吗？

虽然他们一家子该死，但姐姐决不能魂飞魄散。

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不希望他们死。

我扑通跪地，「求您指点。」

7

那瞎眼老太叹了一口气，「罢了，看在我和你有缘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

她走到鱼缸前，摸索着拿出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让我写上姐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取出一个碗，倒入花生油里，又撒了一把香灰，然后把鹅卵石放进了碗里。

瞎眼老太在碗前上了三炷香，嘴里不断念叨，「石上花生，火中槐落；吾以芳名，召来此处；因果轮回，自有缘法。」

随着这咒语的连续重复，原本平静的油面开始翻腾，油中的鹅卵石也逐渐变得红透，上面的字开始散出金光。

良久，金光消失，油面恢复平静。

老太让我把石块取出，那鹅卵石上的字竟然消失了。

她气定神闲地说，「那女人作法时，你把这石块扔进火堆了即可。」

「这石头扔进火堆会怎样？」

「中断施法，将一切后果反噬在施法者身上。」老太胸有成竹，「只要你照我说的话做，你姐姐便不会被唤来。」

我隐约看见老太耳朵有些出血，这番作法着实让她费了一番力气。

我握着那石块诚心诚意跪别了老太，转身走上拯救姐姐的路，却在路上遇见了李二狗。

「岁岁，你拿着石头干吗去？」

李二狗挡在我面前。

我和姐姐长得很像，要不是我们肤色不同，村里人绝对分不出来。

想来这李二狗又疯了，将我认成了姐姐。

可他不是被瞎眼老太治好了吗？

「我是年年，我要回家，别挡路。」

那李二狗纹丝不动，突然靠近我，「你就是岁岁，你耳朵后面有痣，不要相信那瞎眼老太，她就是个骗子。」

他又在说疯话。

我后退几步，「她是骗子，你还是疯子呢，你的话能信？况且你还是她治好的。」

「我从来就不疯，那只是我在陪她演戏。」

突然，村口几个大妈来了。

那李二狗见有人来了，塞给我一本书，留下一句，「切记，不要信她的话。」转身朝那几个大妈扑去。

那几个人吓得大喊大叫，「这李二狗不是被治好了吗？怎么还疯着，看来瞎眼老太也不管用啊。」

我听着他们的尖叫，抱着那本书一路跑回家。

瞎眼老太为了救我姐，耳朵都流血了。

她还不能信吗？?

8

回家后，院子里已经在布置祭台。

只有奶奶和那女人在忙，我爸就在一边看着。

我妈在房间里虚弱地喊着「水」，院里的人权当没听见。

奶奶朝屋里骂了一句「不中用的东西，还叫唤什么」后，屋里就没声了。

我跑进房间，打开李二狗给的书，是一本卜卦书，有一页被折了一角，而这一页，恰好就是老太刚才施法的内容。

三天后，夜晚很快降临。

我妈被抬出来，睡在躺椅上，她的肚子很大，身上的有些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味道很难闻，全家人都离我妈很远。

黑狗叫了三声后，那女人说时辰到了。

她开始上香，将自己的血滴在我姐的衣服上，又把我姐的生辰八字放入清水，念叨了几句。

转身拿起刀将鸡的脖子割开，扔进了火堆。

然后拿着碗，让我们挨个把血滴进碗里。

轮到我妈时，我奶奶伸手盖住了碗，「不用滴她的了，她活不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