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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节 棺女（第2页）

我回来得太晚了，幺幺自己从地下室跑出来，不慎坠楼而亡。

我痛恨我自己，一连半月都没再去找棺女。

我知道我不该怪她，是幺幺自己不小心才会落得这个下场，但方洁看起来太痛苦了，我得陪着她。

这些天，她时常对着镜子喃喃自语，蓬头垢面地缝制许多恐怖的布娃娃。

我让她好好休息，她不听，我把她赶到次卧，但用不了多久，她又会偷偷溜进主卧，也不跟我说话，就这么坐在梳妆台前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跟催眠曲似的。

这都半个月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看着方洁臃肿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眼不见为净，我翻个身继续睡觉。

半梦半醒间，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寒战。

我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只能睁开一条缝。

眼前光影交错，好像站了个人。

她似乎是察觉到我醒了，居然朝我伸出了手！

「爸爸！」

这是幺幺的声音！

我拼命想要醒来，但身体一点都不受控制，只能任由她把小手搭在我额头，冰凉的触感席卷全身。

「还不够。」她说。

什么不够？

「爸爸，你马上就能见到我了，开心吗？」

话音未落，一张支离破碎的脸陡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惊坐起，白花花的日头刺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现梳妆镜前的方洁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她疯了那么久，眼神大多都是呆滞仇恨，如此鲜活倒是第一次见。

我有些愣神，就听她问，「你看到了什么？」

那张血淋淋的脸再次浮现在我脑海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甚至闻到了血腥味！

「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方洁唯唯诺诺地缩了缩肩膀，把一盘肉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她手工腌制的牛肉，肉质鲜红，撒了调料，虽然闻上去有些腥，尝在嘴里却是入口即化。

说起来，她疯归疯，该做的事是一件不落。

我愉悦地勾了勾唇角，她这是照顾我习惯了，都成本能了。

看来，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痊愈了。

这样想着，我愈心猿意马，到时候就把方洁打出去工作，我跟棺女光明正大地幽会！

岂不美哉！

我揉了揉晕的太阳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抱了个铁球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走两步就喘。

都怪那个疯婆子害得我心力交瘁，我迟早要被她拖垮！

我让她帮我请了假，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天，再睁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床头灯昏暗，照亮了床前的影子。

是方洁。

她破天荒地穿了一条红色睡衣，眉眼精致，隐隐有几分刚恋爱时的娇美。

我愣愣地看着她，直到她的双手搂上我的脖颈才回神。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灯光迷蒙间，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楚岩。」她叫我，「我好怕。」

我有些动情，「怕什么？只要你乖乖地，我就不会抛弃你。」

我正想跟她早点休息时，方洁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我，「你就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又来？

我不耐烦地瞪着她，「妈的，你是不是天生就喜欢神经？老子好不容易把你看顺眼了就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