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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沙那儿的小灯打开了几盏,司珩对于靠着沙坐在地毯上办公的姿势很熟悉了,处理一会儿文件,就停下来仔细听一听屋内的声音,确定安安静静没什么声音,就继续办公。
临睡前司珩小心进到江故的房间里看了一眼,人睡着了,看样子应该是感冒药生效了,睡的很沉,司珩又小心地退了出来,直接睡在了沙上,这里离次卧最近,有什么事他能听见。
心里惦记着房里的人,司珩睡睡醒醒根本没睡沉,每次醒来总要去看一眼江故才安心。
然而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
再次从浅眠中惊醒,司珩一下子坐了起来,快步往房间走去。
果然刚才隐约听到的声音不是错觉,江故烧了,额头滚烫,身上全是冷汗。
司珩返回自己房间拿了一件外套,把江故的诊疗卡收在了口袋,又从浴室里拿了一条干毛巾隔在了江故的后背上,这才把人小心扶了起来:“江故,醒醒,我们去医院了。”
江故的意识隐约清醒着,他知道自己应该烧了,身上很难受,浑身都疼,身上的皮肤疼,骨头疼,头也疼,呼吸也困难,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司珩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有些推拒,声音微弱地喊疼,尤其是被触碰到的地方,是那种敏感的疼。
可他没有力气,那点推拒的力道甚至连挠痒都算不上,司珩完全没感觉到,见江故烧的迷糊,直接帮人披上了外套,随后一把稳稳把人抱了起来。
江故浑身虚软地靠在司珩的身上,身体的热度穿透了衣料传递在了司珩的身上,烫得司珩心口紧。
皮肤的接触面积更大了,江故无力地挣扎了一下:“疼……”
小心给他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司珩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后安抚道:“到医院打一针退烧针就不难受了,再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一出门,一股火热的风吹来,哪怕凌晨两点多了,这鬼天气的热度依旧没降多少。
江故刚到车库,胃里一阵翻涌,他还稍微有点意识,生怕吐人身上,忙用力抬手推了推抱着他的人。
司珩立刻停了下来,半蹲下让江故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江故一偏头就吐了出来。
晚餐没吃多少,之前吃药又喝了不少水,这会儿吐了不少清水。
司珩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等江故不吐了才把人重新抱起来放到了车上。
夜里急诊室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床位基本都满了,司珩只能找了个椅子先把江故放下。
吐过一次的江故稍微清醒了点,虽然依旧很难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但迷糊的意识缓过来了。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一身睡衣的司珩有条不紊地排在各个队伍里,拿检查单,开药,交钱,拿药,忙碌在急诊室的各种程序里,却依旧不错眼地关注着他这边。
也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因为这份脆弱所以很容易被感动。
江故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身体很难受很不舒服,但心里却是安稳的,他知道有个人在照顾他,照顾着他的不舒服,三更半夜也一点不嫌麻烦的带他看医生。
他记得有一次半夜心脏不舒服,疼得厉害,是唐兆半夜陪他挂急诊,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感受,跟现在不一样。
那时候他满心抱歉,抱歉打扰了同学的休息,耽误了人家的时间,害别人为自己忙活了大半晚上。
心里因为自己给人造成了麻烦而觉得不安,明明心脏很难受,却还是强撑着能自己做的事自己做,尽量减少给别人带来的麻烦,即便那时候他跟唐兆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但为什么司珩不一样呢。
头很疼,昏昏沉沉的,江故的思绪没办法集中思考,完全是散乱的,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司珩不一样时,司珩已经拿着药过来了。
司珩蹲在他的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给他贴了退烧贴:“药开好了,打了针就能退烧了。”
江故嗯了一声,撑着扶手想要站起来自己去输液室,却又被司珩轻轻抱了起来。
等打上了针,又遇到了一个麻烦事,那就是他又没穿鞋。
没穿鞋,要么踩地上要么侧靠在椅子上,把脚放在另一个椅子上,可这样一来,他一个人就占了两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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