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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节 胭脂（第10页）

而这个案子因为我撒谎，找不到凶手，成了悬案。

我被送到了孤儿院生活，上学，大学毕业，最后结了婚。

在这么多年中，我始终忘不了李胭脂的两张脸，美得惊人，丑却亲切。

我经常呆，偷偷画她的肖像，这成了我的习惯，没想到被妻子现了。

妻子认为我在外面有了人，经年日久的，我们一天不说几句话，最后就离婚了。

我开始酗酒，成天浑浑噩噩地，公司警告了我多次，无果，炒我鱿鱼。

就这样听天由命吧。

有一天，我坐在地铁上，酒喝多了，吐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她二话不说给了我几个嘴巴。

「这么泼辣，当心嫁不出去。」

我当时就是嘴贱，招惹她干吗，被她一顿乱揍，周边的人不把她拉开，我要被打个半死。

「没出息，窝囊废，像你这种男人还有脸喝酒。」

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哭了，弄得所有人挺尴尬的，女孩子也不打我了。

自从那天被打后，我每次坐地铁都看到那个女孩站在我面前，就好像在梦里。

呕……我又吐了。

这一次，女孩子没有打我，只是掐了我的脸，把我扶回了家。

就这样，我和女孩子开始了，她叫筱妤。

她搬来和我住在一起，疼我，照顾我，对我画其他女人的脸也只是笑笑，从不过问。

我很内疚，觉得这样对不住她，于是和她说了李胭脂的故事。

她两手摸我的脸，说人不能被禁锢在过去，要为活着的人努力生活。

多么好的女人，她说到我的心坎上，我又振作起来，找了一份工作。

是时候谈婚论嫁了，我想给她个温暖的家，和她一起去见她爸妈。

我很激动，着装干净清爽，想给她爸妈一个好印象。

她一路笑，不时找准机会亲我。

进门的时候，现她爸妈不在家。

她说她爸妈非常喜欢我，准是去买菜了，要我坐下等，她去洗水果。

我坐不住，就随便逛逛，在客厅的相框里现一张照片，当场差点把我吓晕。

我没有认错，那是李胭脂的照片。

天哪，李胭脂竟然是她妈妈。

她端出水果，看到我拿着照片，冲我笑。

「不认识了，你们可是老相识。」

我一时接受不了，想走，她抢先把门反锁，手里拿了一把水果刀，朝我逼近。

「你真认不出我了？」

我摇头。

她开始说我的事。

春香？不，我亲眼看到春香死了的，不可能是她，而村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觉得这个屋子有点怪，现那个相框里没有一个男人，屋子里也没有男人的痕迹。

「你是李胭脂，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我真名就叫筱妤，我整容了。」

她把我逼进一个房间，打开了灯。

这间屋子里，墙上贴满了照片，照片上有我在学校里参加活动的笑脸，有我毕业和同学谈话，有我上课举手回答问题的热情，有我在墙角哭的模样……

她哭了。

我也哭了，我没想到，这些年来她一直就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