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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鬼幽冷笑了一声：“你想得美。”

  林幽：“……”

  他就知道他是在自取其辱。

  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这么做。

  因为他的爱就是飞蛾扑火，明明知道这是在自取灭亡，但却仍旧想要扑过去。

  有本事就用火烧死他。

  林幽眼角泛红地盯着厉鬼幽。

  云落落觉得林幽的样子好像快哭了。

  她心中有些不忍，连忙伸手扯了扯厉鬼幽的袖子，想要他不要再刀林幽了。

  但这一幕落在林幽眼底，便以为他们两个人是郎情妾意，在他面前打情骂俏。

  林幽的心里泛起尖锐的酸涩。

  他脸色苍白道：“我先回去了。”

  不等云落落跟厉鬼幽说话，林幽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样，从庭院里纵身离开。

  林幽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厉鬼幽才收起脸上的笑，安静地望向云落落：“你心疼了吗？”

  云落落低头道：“是。”

  她早就不想伤害无辜的林幽了。

  厉鬼幽道：“我有一个办法，应当可以将他剩下的心全都碎完。”

  云落落蓦地抬头：“什么办法？”

  厉鬼幽道：“用嫁梦术，将我射杀你的噩梦嫁接到他的梦里，让他以为他自己杀死了你，这样他的心就一定会破碎。”

  云落落一愣，红唇轻咬，心中犹豫。

  厉鬼幽双眸覆着白纱，所以他的神识就更为灵敏，他察觉到云落落气息不稳，连清浅的呼吸都变得凝滞起来。

  他微微皱起了眉：“你在害怕？”

  “……是。”

  厉鬼幽眉心皱得更紧了些。

  “你在怕什么？”

  云落落半晌都没有说话。

  厉鬼幽的眉心舒展了起来：“你在害怕林幽会成为下一个我，是不是？”

  云落落下意识点了点头。

  但是她立刻想到厉鬼幽看不到，所以她声音艰涩地说道：“是。”

  她害怕林幽看到那个噩梦之后，就会变得像厉鬼幽这样，永远无法从那个噩梦里走出来，变得死寂破碎，冰冷阴郁。

  她爱厉鬼幽，同情厉鬼幽，但也害怕林幽会变成下一个厉鬼幽。

  每次看到厉鬼幽难过的样子，云落落的心也会跟着难过，她的心已经没有办法承载两个变得破碎死寂的厉鬼幽了。

  厉鬼幽道：“落落，你太低估林幽对你的感情了，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林幽就永远不会变成下一个我。”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林幽。

  只要云落落还活着，林幽心里的光热就会一直燃烧，噩梦终究只是噩梦，他不会变成真实的记忆，林幽见过他这个前车之鉴，就绝不可能会成为他。

  云落落不太相信：“真的吗？”

  厉鬼幽沉吟道：“如果你不放心，到时候我可以抹去林幽的这段记忆，让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如何？”

  云落落犹豫道：“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