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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终于隐隐传来动静,好像是人体落地的声音,只是铺着地毯,传到外头也并不明确,只让人疑心自己听错了。
好一会儿,门被从里面打开。
侍女不敢抬头,只感觉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堵在门口,低声说:“奴婢给大人送饭菜。“
那人转身,侍女小心翼翼地跟进来,把饭菜放在桌上。
这艘船的花费极大,装潢自然也非常华丽。
这间屋子极大,内室与外室之间,以一道散花纱帐隔开,内室的景象朦朦胧胧。
开门的那个男人又转身进了内室,侍女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似乎在哄着里面的女子用些饭菜。
女子的声音很小,像是泡在蜜罐里,软语带着娇嗔,听不清说了什么,却明显好听极了。
单单是听着,仿佛就能想象出娇纵的女子是怎么仗着男子的宠爱肆意妄为的。
侍女面上不显,心里却一惊。
她见惯女子对男子如何依附顺从,却是头一次见到女子这么娇纵。
恃爱行凶,似乎自己也知道怎么矫情也有人哄着,于是越不可收拾。
侍女越谨慎,行了一个礼,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在带上门之前,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散花纱帐被掀开,身材健壮的男人抱着一个女子出来。
男人衣襟微微凌乱,露出一点壮实的胸膛,透着无限暧昧,显然,可以看出刚才被打断的事是什么。
他实在太高了,衬得怀里的女子身材非常纤细,腰肢只手可握,脆弱得让人怀疑是不是稍一用力就会断。
细软的青丝垂在胸前,随着呼吸高低起伏,侍女轻轻扫过,莫名有些脸红,赶紧移开了目光。
女子的面容被云鬟遮住,直到门被关上,侍女只记得那只搭在男子肩头的玉手,白得晃眼,像是一捧新雪。
这是哪家大人新纳的小妾吧,这个时候男子的新鲜劲儿还没过,正是蜜里调油的阶段。
虽然没看清这个女子的面容,侍女觉得定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希望她得宠的时间长一些吧,以后也能好过些。
乔沅微微红着脸,被齐存放在软座上。
若是仔细看,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还有一个几不可见的牙印。
齐存丝毫不愧疚,还殷勤地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人的脸皮真的有这么厚吗?
明明听到外面有人,怎么还能毫无负担地想继续这种事?
乔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齐存坦然回望。
最后,还是乔沅败下阵来,低下头喝汤。
今天是花灯节,之前齐存答应她出府,说到做到,包下一艘船陪她出来玩。
花灯节是上京很久的习俗了,同时,这也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日子。
青年男女没有平时的顾忌,可以大胆地出门游玩,若是幸运的有看对眼的,可以告诉家中长辈,倒是促成了一段姻缘。
乔沅耳根有点红。
花灯节出来玩的更多是未婚男女,成亲了的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家里家外都忙活死了。
乔沅虽然不忙,家里的庶务都由专门的管事打理,她只需要月末看一下呈上来的账本就好。
但她和齐存连孩子都有了,混在这热闹的气氛里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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