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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入君怀（第16页）

6予怀不肯回来，顾辞的身体就没了利用价值。

我越看他越厌恶，天蒙蒙亮，用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他茫然地坐起来，看向我时，目光中满是疑惑不解。

「阿榆，你何时变成了这样？」

我一个字都懒得对他说。

我吩咐弟子们把他捆起来。

「顾辞夜闯我的洞府，犯了门规。他虽是我的丈夫，可我也不该徇私。

「就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之刑吧。」

我没有去观刑，弟子们将他如死狗一般拖回来时，他一头黑全变成了白色。

他匍匐在地，不停地祈求我：

「阿榆，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能回头，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可我不愿意。」

我嫌弃地俯视着脚边的他：

「顾辞，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点配得上我？」

我说：「过去，现在和未来，你永远都是最配不上我的那一个人。」

我亲手废了他的武功，把他仙骨剥离，逐他下山。

他徘徊不肯走，每日在山门前叩，只求我能多看他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销声匿迹。

而我这一生，从此也只在山巅看风起。

不往山脚去。

（正文完）

【番外·顾辞】

我喜欢阿榆。

她是我见过最灵动的女孩儿，落得每一滴泪都晶莹剔透，不似凡尘人，倒像是真的仙子，让人忍不住疼惜。

下山前，我偷偷问过她：

「阿榆愿意嫁给师兄吗？」

阿榆说，她不愿意。

比起夫君，她更希望我当她的兄长。

所以我赌着一口气下了山，誓要闯出一番名堂来，让师父和阿榆刮目相看，来日方能堂堂正正地迎娶她。

可山下的景色实在是太缤纷多姿了，我迷失其中，一不小心就丢了本心。

我很享受公子王孙们的追捧，享受他们求见我时先磕三个响头，每句话前都恭敬地加一句「仙长」。

我高兴了就丢给他们几颗丹药，不高兴就囫囵敷衍几句。

凝儿是个例外。

她第一次见我，没有磕头，也没有叫我仙长。

她就趴在那高高的墙头，笑容明媚：

「喂！能不能帮我取一下那树上的风筝？那是我的！」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阿榆。

我陷了进去，尽管我知道，凝儿是凝儿，阿榆是阿榆。

阿榆总是爱哭，凝儿却开朗阳光。

阿榆总是不正眼瞧我，凝儿却满眼都是我。

我分得清。

然而我不愿意认清。

我为凝儿做过画、抚过琴、舞过剑。

我对她表述过似是而非的情爱，但我从没真正地承诺过要娶她。

最终，我醉了酒，对着她喊出了「白榆」。

第二天，我就找不到她了。

我托尽关系，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已为人妇，肚子微微隆起。

她就是这样果断的女子，敢爱敢恨，敢抽身离去。

我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