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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我绝不会爱上一个神经病（第6页）

我茫然歪头，很是不解。

顾少虞将花解语的手拉到我眼前，她手背上有一几不可见的血痕。

就这？还没我之前半点疼。

况且，凡人护金丹？可笑不可笑？

可这些话我却不想说出口，我越是有所反应，他越兴奋。

我只能垂头闭眼装死鱼。

可惜最后却还是被顾少虞罚去跪在屋外。

天蒙蒙亮时。

顾少虞出去又回来了趟，我跪在地上神思越来越混沌。

不知又过了多久，屋里传来食物的香味。

我半睁开眼，却见身着锦袍的顾少虞立在我身前，莞尔一笑，冲我伸手。

我不可控制打了个冷战，身体本能往后仰，想离他远一些。

顾少虞上扬的嘴角僵住，我这一动作早耗尽了他微弱的耐心，他不可分说掐着我后颈，将我拎进屋内。

桌上有一飘香四溢的拨霞供，花解语见我进来，热情地冲我招招手。

顾少虞甚至亲手为我备了碗筷，他嘴角噙着的弧度温和不似往常讥讽，只是那眸光似隐在雾里有捉摸不透的深意。

二人皆热情示意我尝尝，我摸着皮肤上激起的小凸起，坐立不安。

只是我不动，他们就一直盯着我。

里面八成有毒，他们无聊时便喜欢用稀奇古怪的毒来看我难受。

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尝了片肉。

唇齿触碰间，我见两人眸中炸开兴奋的光，而后屋内回荡男女交织的大笑，二人眼尾溢泪，笑得东歪西倒。

我有些不解，我并未感觉任何不适啊。

顾少虞笑得快喘不过气，他泛红的眼尾艳丽得勾人，断断续续口出恶言。

「仙鹤的肉……好吃吗？本尊刀工不错吧？哈哈哈……每一片都剐得极薄呢！」

啪嗒。

筷子落在桌上，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顾少虞早已轻笑着与花解语说着小话，只时不时瞟我一眼。

我知道他俩又将我当成了能消遣的小丑，可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徒手伸进锅，想将所有东西捞出来。

双手被烫得面目全非，我却没有半点知觉，只觉得眼前黑，有一破堤江水排山倒海般向我涌来，要将我溺死其中。

最后捞出来的只有小小几节喉骨，更多的是快被煮化的肉片。

它、它是有灵的啊……

再等不过百年，便可拥有人形的灵兽啊，被一片片剐了，它得有多疼？

我摩挲着那节喉骨，忽然想起它从前最喜欢把头伸到我手心里蹭，也最喜欢在我要下山做任务时，昂着翅膀示意它能驮我下去，让我赶紧带它一起下山玩。

我撑着桌，眼泪、鼻涕糊了半张脸，喉咙处更是有恶心作祟。

原来难过到了极致是喘不过气，是只会干呕呜咽的。

我不知歇了多久，才哑声质问：「似云明明是你喂养得最多的呀，你折磨我便折磨我，关它什么事？」

顾少虞出一道满足的畏叹，眼底弥漫着疯色。

「所以我下刀特别快，没有让它经历过多的痛苦，何况这汤中配菜还是它最喜欢的鱼虾，你看！我对它多好啊！」

我耳鸣一瞬，脑子里只围绕着那一句「它最喜欢的鱼虾」，我痴痴开口：「你说什么？」

顾少虞却不愿再费口舌，像看失心疯那般看我，只自顾自道：「你没有护好我的小心肝，我就杀它来补补……」

我没有细听他后面的话，只细细思量这漏洞。

似云和别的鹤不一样，它最讨厌的便是鱼虾，它只喜欢吃仙草。

可惜此事只有我与顾少虞现，其他投喂的弟子都不知道。

每当来人投喂，似云便去躲着，看到我或者顾少虞才出来。

现在顾少虞是忘了……还是别的……

8

我不知什么时候哭晕了过去，也不知是怎么回的木屋。

只是从此后我闭门不出，哪怕花解语以主仆契下令，我也宁愿承受违抗契约的噬骨疼痛，而不愿再看那两人一眼。

其实我还挺享受待在这里的，让我想到了只小狐狸。

我是两年前在雪里现它的，当时它全身是伤，奄奄一息，我将它救了回去，伤好后却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