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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知之明（第1页）

毫无疑问，武大郎对自己是真诚的。

看着武大郎热情的招呼自己，苏夏忙问：哥哥，不知你刚刚说的那大官人是谁?

武大郎直摇头：“本城有名的西门大官人，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这西门大官人买了我的炊饼，所以卖的很快，被他包圆了，只是买下之后这西门大官人又只是吃了几口，就将买我的炊饼全部倒了，说是硌牙，你说，这怎么可能，这炊饼是软的......”

武大郎说完，又是唉的一声叹气。

潘金莲忙问：“那炊饼的钱大官人给了没？”

武大郎的脸上带着愁容，满脸的褶子也堆成了一团，就连苏夏也分不清楚这老兄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就听武大郎道：

“这西门大官人倒是不差钱，钱是给了，而且是多给了，就是作践了这粮食，不是为了钱，是为那些被西门大官人浪费的炊饼而感觉不值。

浪费粮食确实是可耻的行为，但对日进斗金、腰缠万贯的西门庆来讲，炊饼怎么算是好吃的东西？

至于西门庆说的硌牙，那自然不可能，烤羊排、酱牛肉、烤鸽子，这些东西哪个不比炊饼要硬？怎么没见西门庆说这些东西硌牙。

西门庆这么说，纯粹是屁股后面绑扫把——有钱人在装大尾巴狼！

而武大郎对浪费粮食痛感可惜也是情有所原，毕竟，他从早上天不亮就要开始揉面，和面、再烤制、放在蒸笼里蒸好，做好炊饼后再走街串巷，挑到街上上街贩卖。

如此劳累，挣不挣钱一说，但这从早忙到晚，自己的劳动果实被大官人毫不在乎地吃了几口便扔掉，武大郎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

倒是潘金莲在一旁宽慰起了武大郎：“我说大郎，你又何必为此暗自伤心，既然人家大官人给了钱。咱们也没损失什么东西，也不必过多想什么的。你我安分守己，赚钱便是。”

“娘子说的是，说的是。”武大郎点点头，看向苏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兀自摇头嘀咕：“只是可怜了我这炊饼。苏兄弟，你看我这脆饼外焦里嫩，韧性十足，这大官人他们怎么就不喜欢吃呢？“

见武大郎还在扯着自己炊饼的那些事，一旁的潘金莲有些看不下去了：“得了，得了，大郎，你别再讲这些了，苏兄弟来咱家肯定是有正事儿。”

苏夏心中明白，这潘金莲也算是个好面子之人，自己的男人小家子气，为一点炊饼在外人面前反复提起，让潘金莲觉得在苏夏面前也有些难为情。

至少，见武大郎在外人面前还为大官人丢弃的那些炊饼感到可惜，让潘金莲不禁觉得——武大郎难成大事！太“小家子气。”

不过，潘金莲毕竟没直说，尽管心里可能这么想，但没有指着鼻子训斥武大郎！这要比当今世上某些“母老虎”温柔多了。

见此情景，苏夏忙道：“哥哥，这大官人锦衣玉食，吃多了山珍海味，可能吃不惯你这炊饼，你这炊饼我吃过，我觉得着实好吃，不管怎样我是喜欢吃。”

听着苏夏说他喜欢吃，武大郎眼前一亮：“你喜欢吃啊，正好今天早上的时候刚出炉的时候还有一锅饼，没拿出去卖，一会儿你都拿上。”

苏夏笑着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会儿帮我拿上。”

武大郎热情的去收拾炊饼，潘金莲则是直摇头，暗自为自己男人叹气。

苏夏心里清楚，潘金莲是觉得武大郎没有男子汉气魄，为一点小事纠结，便道：“嫂嫂，大郎哥哥是个实在人！”

“他倒是个实在人，就是太，，太实在了，有些事做的都有，，有些窝囊！”

潘金莲说完这些沉默了，作为妻子，她无法说出更嘲讽的话来讽刺武大郎了，索性闭口不言。

这边，武大郎则将做好的炊饼包好，兴高采烈的递了回来：”苏兄弟，这都是今天刚做好的炊饼。“

苏夏则接过炊饼，掏出银子：“大郎兄弟，这是十两银子，算是我买的炊饼钱。“

苏夏说完，直接又掏出了十两银子。“

潘金莲：“苏夏兄弟，你这是何意？我和大郎难不成还要赚你的银子不成，那我们成了什么人。”

武大郎也附和道：“你是我兄弟武松的兄弟，上次给了我们十两银子我们都没花完......”

“哥哥，嫂嫂，先这炊饼是真的好吃，西门大官人不喜欢吃，我喜欢吃。另外，我来这也是问问武松兄弟回没回来。这银子就当是我替武松兄弟照顾你们的，千万别和我客气。”

尽管苏夏这么说，武大郎和潘金莲却怎么都不肯收钱。

这让苏夏颇有些意外，武大郎是憨厚纯直的人这无话可说，但潘金莲也没苏夏想的那么贪财！

苏夏可以从眼神中看出来，潘金莲绝非是想要自己的那十两银子，推脱也绝不是谦辞，而是真心实意的拒绝。

就这一点，不由得让苏夏刮目一看，但苏夏给他们银子也是真心实意的，他将银子塞在武大郎的手里：“哥哥，我需要你做些事情。”

“苏兄弟，你说！”

“你和金莲既然都在阳谷城中，希望你们可以把这些事情略作统计。”

“只要是我和金莲能做的，我们两个知都没问题。”

潘金莲和武大郎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又都看向苏夏。

“希望以后大朗哥哥走街串巷，帮我统算一下这阳谷县城有多少家赌坊，多少家妓院，赌坊里常客有多少、妓院里又有多少妓女？”

听到要武大郎帮统计妓女之类的数量，潘金莲的脸色好像有些不悦。

苏夏忙笑着解释道：“哥哥，这事也不用太繁琐，你就是旁敲侧击的问问别人就可，走街串巷的时候问问那些话匣子，统计一下就好。”

“我懂我懂，苏兄弟说笑了，咱们这家里有个如天仙似的娘子，我知道，配我这人算是委屈我家娘子了。”

武大郎说到这屋子，憨厚的笑了笑，这让潘金莲儿垂下了头，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