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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节 桐花簌簌（第5页）

我弱柳扶风地跪下：「妾身何处惹恼了沈小姐？」

那老媪上来就要打我，下人上去拦住，场面一时混乱。

「你说出那般污言秽语，不要脸！」

「嫡小姐要问，妾身还以为小姐是来求教，才一一解答。」我眉眼皆是惧色，嘴角却上扬，「是妾身错会了。」

沈樱彻底被我激怒，嚣张跋扈的性格让她冲上来就欲对我难。

「贱人！」

她的手还未触及到我的脸，我就已经趴在地上。

「沈小姐！」闻序厉声，疾步走到我身边。

他的声音，让一室喧闹瞬间归于平静。沈樱定在原地，知道自己失态的模样被闻序尽收眼底。

「簌簌，没事吧？」闻序柔声问我。

「我没事，」我委曲求全道，「是我惹怒了沈小姐。」

「地上凉，我先扶你起来。」闻序挽住我的手臂。

沈樱倒了一缸的醋：「闻哥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为何你要护着这个贱人？」

「我何时同意过我与沈家的婚约？」闻序反驳。

「你……」沈樱吃瘪，「闻序，京城梧桐尽数被东宫太子收走，我特意千里迢迢为你寻来梧桐，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多谢沈小姐，闻某改日登门致谢」闻序道，「可是闻某内宅之人，不是沈小姐可以随意诘骂的。」

沈樱据理力争：「是她先对我不敬的。」

「簌簌是至纯至善之人，宁可委屈自己，不知簌簌如何得罪沈大小姐？」闻序护我。

沈樱通红着脸，她这种书香门第出身的贵女自然是说不出那种话的，只能将满嘴的话咽在肚中。

我躲在后面，听着闻序夸我，有些心虚地吐舌。

嬷嬷说了，当好一个狐媚子就是不能要脸。

「梧桐闻某收下了，库房会将银两送至沈府，沈小姐请回吧。」闻序毫不留情地送客。

沈樱最开始的气焰全没了，通红着眼睛，气急败坏想争回一口气：「闻序，你一个毫无背景的新科状元，陛下还未赐予你一官半职，没有沈家，你拿什么在朝堂上立足？」

沈樱这一说，直接撞到了闻序的枪口上。

「闻某自身前程，会亲自来挣，不劳沈小姐费心！」闻序阴沉着脸，语调稍稍升高，一反平日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

他真的被惹恼了。

沈樱被吓得一颤，最后也只能咬着牙走了。

一场闹剧戛然收尾。

下人们退的退，散的散。

面对生气的男人，我不知道如何去哄，有些不知所措，我绞尽脑汁回忆起在东宫学过的东西。

我似乎也曾惹恼过时幕一次，那是因为我学习琴艺时不小心被崩断的琴弦划伤了手指，时幕知道后，罚了学堂里的所有人，嬷嬷也被罚跪在地上。

我第一次看见时幕那么凶狠的模样，像要将人活剐了去。

……呸！

收敛思绪，闻序还一动不动立在原处，若有所思。

我小心地拉住他的衣角，干巴巴地劝道：「沈小姐是无心的，公子不要生气了吧！」

闻序反握住我的手：「簌簌，我没有生气。」

「那你在……」

思考人生？

「我在想为何官官相护？为何内阁重臣要拉帮结派？」闻序凝眉，却又自嘲地笑了笑，「内阁非我安身之处，不去就是了。」

不去内阁？

可是历代文科状元进士皆入内阁，因为这是他们上升的最好通道。

我劝道：「公子莫要与前程赌气。」

「文书可以救济天下，那么陈罪状也可为民平反，同样是济民。」闻序说，「我只是想换个地方实现我的理想，簌簌。」

我傻了，你不入内阁不升官，我勾引你干吗？

我问：「你要去哪里？」

「大理寺。」

6

任务有变，任务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