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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节 倚春廊（第7页）

我连连躲避，没想到这人居然也有些身手。

「若我是男儿，还会在此受到要挟吗？在沙场战死也是好的！真可惜大将军被狗贼欺凌至此！」

竟有人记得爹爹，我一晃神，那软剑便直逼我面门，侧身躲去脚踝便传来阵阵刺痛。

「大胆！」

来人呵斥一声，剑光一闪，那女子手中的剑便被挑落。

「别杀她！」我捂住自己的脚踝，不管怎么想，我都不想这女子死去。

巫玉书急急停住，转身来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脚踝，：「蠢死了，就这身法还想杀我。」

「你别杀她，也别伤害她的家人。」

皇帝匆匆赶来，那女子头脑冷静下来知道自己闯了祸，脸上已经是一片煞白。

「好大的胆子，把这奸细拿下，诛九族！」无论对错，皇帝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快啊快去！使臣放心，朕一定给你个交代。」

巫玉书将我打横抱起，：「不必了！这女子与她家人谁也不许动！另外，方才商讨之事我看还是不妥，贵国还是拿出诚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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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要杀你，你还要救她？」巫玉书沉着脸，瞳孔之中仿佛在酝酿一场风暴，我的脚踝被他握在手里，毫不怜惜地揉着。

「用不着你管。」

「周白珠，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最好不要受伤，不然下一次我可不知道会生什么。」

我不可思议地抬头，只觉自己似乎永远无法读懂巫玉书，这话像是情人之间的话语，可他脸上却无半分对我的爱意。所以我是被当作了宠物吗，他自己不伤我，也不让别人伤我。

我试探着上前，几乎与他贴近，我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如此希望他眼里除了我再无其他。

「巫玉书，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究竟想要作什么。」

「我要报仇。」

我笑了，这样的人想要报仇需要等这么久吗，说起来应该是想向他报仇的人更多吧。

「我爹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书生，学识让他有能力挣钱养活我和我娘，却没有本事护住我娘的安危。」巫玉书说着，开始给我的脚踝上药，「他死的得早，我不怨他，我知道是有人害他。我娘，我娘是个苦命人，为了养大我，被那些害爹的人逼着做了暗娼。」

「后来她生了病，在我及冠那日吊死了。」

他描述的得很简单，没有极力卖惨，我却能从文字间听出他的恨意。他恨那些害他爹娘的人，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以我说过，我要报仇。他们害我爹娘，我就杀他们全家。」

我没说话，只是靠近他，在抱住他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他的僵硬，但到底是没有推开我。我知道他不会，现在的我仿佛就是曾经孤立无援，无数次试着报仇的他自己。

「蠢死了，你机会本来就不多，现在伤了脚踝，看来你是杀不成我了。」

马车摇摇晃晃回了府，有人却比我们先一步到了。

「使臣大人，。」门口站着的老太监直打哆嗦，他就是伺候皇帝那个，笑的得脸上褶子皱到了一处，身后露出方才那个女子，只是穿着更加清凉，：「陛下说使臣大人心善不计较，这人便交给大人处置最为妥当。」

显然，皇帝以为巫玉书放过她是因为她的眉毛，所以把人匆匆收拾了一番又绑来了这里。

「呵呵呵，好得很呐。」巫玉书气极反笑，「来人啊，去把这女子家人都绑来，让他们一家人都在一起才好。陛下的礼物巫某领教了，把这人的双手砍下来，拿回去做谢礼！」

身后传来了女子的求饶生声，混合着老太监破碎尖利厉的叫声，我知道明日巫玉书的名声又要添上一笔了。

果然，次日京中氛围更是煞人，白日当空却无一人敢出门。有人说，有女子敢怵眉头，一家都死尽了，连骨头渣滓都不知道在哪里了。也有人说，皇帝身边的太监犯了事，被砍断双手双脚丢在了乱葬岗。就连那金碧辉煌的碎金阁，也因为出去伺候的丫头不尽心，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你醒了，快起来吃些东西吧。！」面前居然是昨夜那个女人，我猛地起身却现自己在马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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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说不了话，先吃点东西，这封信给你。」

「周白珠，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敬佩周大将军，所以我想给他个痛快，也能杀鸡儆猴敲山震虎。我是庆人，可我恨庆国，也很恨齐国，当初看上我母亲的便是齐国的一个富商。庆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生意联合起来害死了我爹，从那日起，我从未在庆国过过好日子。

庆国，齐国都该死！你说我无药可救也罢要，说我心思歹毒也罢，百姓无辜，可我一家哪个又不无辜？来不及了，很快秦国大军便会碾压而来，秦军残暴，你能逃多远边便走多远吧，我欠你的。」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从他及冠之日居然就想着将两国百姓拉入地狱！巫玉书不是狼子野心，也不想卖弄权术，从头到尾他都只想拉着所有人为他陪葬！

见我想下车，那女子拉住了我，：「你想回去？回去干什么？我知道周大将军是你爹，可是那狗皇帝不值得！」

我声音嘶哑，几乎是张不开嘴，：「我爹是为了齐国百姓。」

我必须要赶回去，再不回去来不及了，昨夜拥抱的时候我给巫玉书下了药，他必死无疑，我要亲眼看见！

「来不及了，我们离开之时秦军已经破了城门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只想我家人活着。」女人顿了顿，偏头不去看我，「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知道你下了毒，放心，在毒之前他一定不会死在别人手上。」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