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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节 独坐高楼（第6页）

陈明明的尖叫刺人耳膜，可除了我无人会听到。

接下来，会有徐怀甄派来的锦衣卫给她灌下哑药。

叫吧，叫吧，还有人经历过比这更绝望的深渊，可他们再也见不到今后的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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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覆灭的倒数第二年，在先皇后身边做大宫女的有两位，一位叫华笙，一位叫魏茗。二人皆为皇后闺中一起长大的丫鬟，应是忠心耿耿，主仆三人也自然情谊深厚。

华笙爱慕曾是状元的兵部侍郎郭台昀，先皇后疼爱她，于是下旨将二人赐婚。

可成婚之后，华笙才明白郭台昀早已对魏茗情根深种，却在正欲向皇帝请求赐婚时，被皇后先下了一道旨意。

魏茗对一切并不知情，可华笙在日复一日婚姻的冷淡中，渐渐对魏茗产生恨意。

她为郭台昀请旨纳魏茗为良妾，皇后不舍，魏茗不愿。可华笙言辞恳切，另一边郭台昀与魏茗接触密切，魏茗渐渐动了心。

她甘愿进了府，本以为会与华笙依旧和谐相处，却没想到华笙处处以主母身份压迫自己，后宅的各种冷枪暗箭防不胜防。

前朝覆灭的最后一年，华笙偶然得知郭台昀早已搭上了九王爷陈情的船，他们密谋逼宫，企图谋反。

本应是忠心耿耿的大宫女，本应将这件事禀报给皇后，可华笙犹豫了。谋逆是大罪，她知道一旦透露出去郭台昀必死无疑。

她选择与自己的丈夫作战。

后来政权颠覆，先皇的后宫被血洗，上至成年的皇子、下至肚里的胎儿，皆成了叛军的刀下亡魂。

皇室血脉被清洗了个干净。

那群谋逆者睥睨天下，、肆意享乐，心安理得地享受权利力与万民的叩拜。

可天下却并不那么美好。

11

三日后，传来了陈明明在狱中自尽的消息。

她的尸身被扔在了乱葬岗，我派宫女前去查看，她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

这哪是自尽。

可宫里没有一个人质疑，所有人都默认陈明明畏罪自尽了。

郭嫣不知从哪冒出来，抱着她娘的尸体痛哭流涕，一个劲儿地嚷嚷陈明明是冤枉的。

锦衣卫是陛下亲设的机关，怎会有冤假错案？郭台昀派人连忙将她拉回家中禁足，并上书奏折痛斥陈明明的罪责，愧疚于自己管家不严。

刘贵妃仍旧是倚在贵妃榻上懒懒嗤笑：「当初要是嫁给我们恒儿，如今她也还是个尊贵的四皇妃。」

转头她又鄙夷道：「不过我恒儿还能配上更好的姑娘，与郭家的婚事，本宫得向皇上请旨作废。」

我之所以能听到这些消息，全仰仗徐怀甄在我耳边嚼舌根。

锦衣卫遍布整个皇宫，但我的宫殿如今却少了那些监视。

夜晚徐怀甄会溜进我的宫殿，与我回忆幼时时光，再谈谈最近生的趣事。

徐怀甄合衣抱着我躺在床上，但我们始终没有更近一步。

我捉弄他：「要是有人突然进来，我们可都得被陛下砍头。」

他满不在乎地亲亲我的额头：「不会的，就算有也不怕。」

我们很默契地不谈将来之事，毕竟一个锦衣卫和一个皇帝的妃子，哪有什么将来可言。

徐怀甄也很默契地从不问我那天在树林生的事。

我们都带着秘密生活，可我不知这秘密还能瞒多久。

12

皇帝如今精神愈好，在房事上也有了些精力，接连宠幸了几名妃子。不久后，其中一位甚至传来了怀孕的消息。

陛下大喜，给那位妃子晋了位份，又赏赐了许多东西过去。

国师这时向陛下进言，说是因为我在后宫，陛下才会越来越好。

皇帝的目光投向了我。

当晚我再次被送进了承乾宫，我躺在龙床上，皇帝老态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神情。

我羞涩道：「陛下，臣妾害怕，想饮一杯酒。」

他允了，我喝了太监呈上来的酒，刚想和，又壮着胆子说：「陛下能否与臣妾喝交杯酒？我听嬷嬷说新婚夫妻都是要喝的……」

皇帝听我这话龙颜大悦，：「今日朕便做回小年轻，与昭儿喝杯交杯酒。」

一杯酒下肚，宫人退下，红帐被放下，老男人欺身而上。

我顺势躺下，皇帝挨上我的下一秒，头一偏，栽倒在被子里昏睡了过去。

冷风灌了进来，我走去窗边，却见皎洁的月光下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