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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姬道：&1dquo;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希望夫人从此能断却嗔痴，得清净快乐。”

  然而，杨昭妃死后仍旧没有忘记仇恨，还是困于心魔，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末路。

  元曜叹了一口气，心中十分难受。

  白姬道：&1dquo;轩之，仇恨会毁灭一个人，可是有时候，明知会走向毁灭，人还是忍不住要去恨。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

  小书生心中难过，泪流满面。

  第十三章尾声

  长安，冬雪纷飞。

  缥缈里，温暖如春，墙角的火炉里瑞炭出橘红色的火焰。

  元曜拿着鸡毛掸子给货架上的物件弹灰，虽然寒冬时节没什么客人，卖不出东西，但货物积灰了终归是不好看。

  白姬不知从哪里摘了一大束黄色腊梅回来，正拿着剪刀一支一支地修剪枝丫，插入一个白瓷曲颈瓶里。

  腊梅被暖气一熏，满室皆是沁人心脾的幽香。

  离奴冒着风雪去买了一堆年货回来，大部分都是鱼，正在厨房里整理收纳。

  元曜一边闻着梅香，一边弹灰。

  那天晚上，桑乐公主消失之后，白姬和元曜在守卫士兵醒来之前离开了玄武门。

  白姬担心夜长梦多，连夜就赶去了洛阳，把传国玉玺交给了武后。

  长安城里，桑妖作祟又消失的事情像是冬雪中的一场梦，街头巷尾谈论了一阵子，就归于冬夜怪谈，逐渐淡忘了。

  &1dquo;吱呀——”

  有人推门走进了缥缈。

  元曜以为是客人，正要热情招呼，侧头一看，却是韦彦。

  韦彦气呼呼地走进来，一见白姬正在柜台边插梅花，不由得生气，道：&1dquo;白姬，说好的五千两黄金，你什么时候给我？”

  白姬一心剪花，头也不抬，笑道：&1dquo;俗话说，腊月不催账。韦公子你天天跑来找我要债，我这年都没法过了。”

  韦彦悲愤交加，道：&1dquo;这年，我也没法过了！国师醒来之后，我才醒来，我以为迷穀花的事能推锅给你，蒙混过去。谁知道国师毕竟是国师，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从南风那里知道了真相。他去了一趟洛阳，回来之后竟穿上了女装，还涂脂抹粉，天天赖在我燃犀楼不走，整日里打虎骂蛇的，搅得整个韦府不得安宁！父亲大人敬他是国师，不敢得罪，把我臭骂一顿，又带着二娘搬去武府了。国师要我给他五千两黄金，他才肯离开！我让他来缥缈找你要钱，他说他走不进缥缈，非得赖上我！白姬，我上哪儿去找五千两黄金？只能找你了啊！”

  元曜冷汗如雨。

  白姬把一支梅花插入花瓶，笑道：&1dquo;韦公子，都是老友，我怎会赖账？不是我不给你黄金，是武后还没把赏金给我呀。武后说，等她回长安了，再把赏金给我。你想想，大雪天的，一万两黄金从洛阳搬运回长安，也不方便，对不对？如果你实在着急，不如你去一趟洛阳，进言催武后赶紧回长安。我也盼着她早日回来，给我赏金呢。”

  韦彦哪里敢去催武后？他咬咬牙，道：&1dquo;白姬，不如这样，你借我五千两黄金，让我先把国师打走了。等武后的赏金赐下来，一万两全是你的了。”

  白姬笑了，道：&1dquo;韦公子这算盘打得真好。”

  韦彦哭道：&1dquo;国师穿着女装，涂脂抹粉，整天待在燃犀楼。知道的，明白他是敲诈，不知道的，那些碎嘴碎舌的人，在坊间风传我跟国师有断袖之情，一起同居在燃犀楼。更有甚者，还说我跟国师情深似海，一个为爱不惧世俗眼光作女子装扮，一个为爱不惜对抗家长，把父亲都气走了。更可笑的是，这些无稽之谈竟被坊间的无聊文人写成传奇读本了！国师豁达，脱世俗，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可我还要脸啊！我真是苦不堪言。白姬，都是老友，你就帮我一把，借我五千两黄金，帮我平息了这件事吧。”

  白姬笑道：&1dquo;居然还有坊间读本？！轩之，明天你去买一本回来。”

  元曜冷汗，不由得同情韦彦。

  &1dquo;白姬，要不，你帮帮丹阳吧。”

  &1dquo;白姬，你就帮帮我吧。你看，轩之都这么说了。”

  白姬眼珠一转，笑道：&1dquo;韦公子，我借你五千两黄金，光臧国师也不一定会离开燃犀楼。我与国师认识很久了，深知他睚眦必报的脾气，他这是记恨你，要报复你呢。”

  韦彦一愣，道：&1dquo;那，怎样才能让他离开呢？”

  白姬一笑，红唇如镰刀。

  &1dquo;国师的职责是什么？”

  韦彦道：&1dquo;降妖除魔，保护武后，守护都城不被妖魔侵袭祸乱？”

  &1dquo;如果，现在洛阳皇宫里闹鬼怪，搅得武后不得安宁。光臧作为国师，能不立刻去洛阳吗？”

  韦彦一拍脑袋，道：&1dquo;他必须去！可是，皇宫里哪里来鬼怪？”

  白姬笑道：&1dquo;我这儿有一个好东西，你等等。”

  白姬丢下元曜、韦彦，走进了里间，去往二楼的仓库。

  元曜和韦彦刚闲聊了几句，白姬就拿着一个木盒子出来了。

  白姬在韦彦面前打开木盒，元曜偷眼瞅去，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鸡蛋大小，乌漆麻黑的干果。仔细看去，那干果上还有纹路，看上去神似一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