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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奴很高兴。

  白姬大惊失色，元曜又急忙开解她。

  &1dquo;二舅难得来一趟，住就住吧。他毕竟对离奴老弟有养育之恩，我们不能伤了离奴老弟的心。”

  &1dquo;好&he11ip;&he11ip;吧。”

  波罗蜜在缥缈一住就是两天，每天吃吃喝喝晒太阳，偶尔逛逛西市，似乎不打算回大慈恩寺了，也不提它师父了。

  元曜闲聊时提一句处寂禅师，波罗蜜就很生气，看样子是师徒俩吵架了。不过，元曜现，波罗蜜在屋檐上晒太阳时偶尔会望向大慈恩寺的方向，神色颇为牵挂。

  第三天上午，吃过早饭之后，白姬在里间焚香读佛经，离奴买米买菜去了。元曜在大厅整理货架上的物品，波罗蜜百无聊赖，也帮着元曜排布货物，玩赏各种西域宝物。

  一个缁衣僧人走进了缥缈。

  僧人十分年轻，不过弱冠之年，长得面如冠玉，眉清目秀。他的身姿清瘦挺拔，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步履轻缓，仿如芝兰玉树。

  正是处寂。

  处寂走进缥缈，疑惑地四处张望，喃喃道：&1dquo;奇怪，刚才眼前明明是一堵墙，怎么眨眼间就进了一家店？”

  波罗蜜一看见处寂，愣了，道：&1dquo;师父？你怎么来了？”

  处寂看见波罗蜜，眼眶不由得一湿，道：&1dquo;阿弥陀佛！总算是找到你了！波罗蜜，你不打一声招呼便走了，也不回来，为师日夜悬心，还以为你出事了！”

  波罗蜜道：&1dquo;师父，您嫌徒儿吃得多，丢您的脸，还帮着五观堂那群贼秃说话，责备徒儿。徒儿大不了离开，不吃他们的斋饭，不住他们的寺庙便罢了！”

  处寂道：&1dquo;阿弥陀佛！波罗蜜，你在五观堂撒泼，把人家的粥桶掀了，为师说你几句还说不得了？”

  波罗蜜道：&1dquo;是那群贼秃不给徒儿吃的，还嘲笑徒儿，徒儿气不过，才失手打翻粥桶&he11ip;&he11ip;师父，您可以私下说徒儿，但不能在那群贼秃面前说，还要徒儿给他们道歉，徒儿一把年纪了，也是要面子的。”

  处寂气道：&1dquo;阿弥陀佛！你年纪大，食量大，脾气大，还要面子，不如你来当师父好了！”

  波罗蜜道：&1dquo;这&he11ip;&he11ip;还是您是师父&he11ip;&he11ip;”

  元曜在旁边听明白了。原来，波罗蜜跟五观堂的布斋僧们闹翻了，处寂当众责骂了它，它就负气出走，住在缥缈里，不肯回大慈恩寺。处寂担心波罗蜜，找来了。

  处寂气得说不出话来。

  波罗蜜道：&1dquo;师父，夏天炎热，您看上去走了不少路，衣襟都被汗水打湿了，不如进里间来喝杯凉茶，歇一会儿吧。”

  处寂道：&1dquo;阿弥陀佛！波罗蜜，这是人家的店，你怎么这么不见外地就做起主来了？”

  &1dquo;师父，不必见外啦。我外甥在这店里当伙计。”波罗蜜一指元曜，道：&1dquo;这后生也是我外甥，叫我二舅呢。”

  元曜回过神来，急忙笑道：&1dquo;处寂禅师，不必见外，请进里间奉茶。”

  处寂行了一个僧礼，道：&1dquo;多谢施主。咦，施主看上去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元曜道：&1dquo;几天前，小生有幸在大慈恩寺的雁塔之中见过禅师，当时禅师正好来向玄奘禅师求解空明禅之惑。”

  处寂想起来了，道：&1dquo;是了。贫僧记得，当时与你同在的还有一位龙施主？”

  元曜笑道：&1dquo;白姬在里间读佛经呢。禅师请进。”

  处寂走进里间，转过屏风，看见白姬跪坐在青玉案边，低头读一本《金刚经》。

  上次见到的是男装的龙公子，这次看见的是女装的白姬，处寂心有所感，双手合十，道：&1dquo;阿弥陀佛！所谓色相、声相、香相、味相、触相、生住坏相、男相、女相，是名十相，无如是相，故名无相。（1）”

  白姬抬头一看，笑道：&1dquo;原来处寂禅师来了。请坐。”

  处寂行了一个佛礼，跪坐下来。他有些疑惑，道：&1dquo;阿弥陀佛！敢问龙施主&he11ip;&he11ip;不，白姬施主，男相，女相，何为实相？”

  白姬笑道：&1dquo;无相之相，名为实相（2）。男相女相，都非本相。”

  处寂陷入了禅机之中。

  元曜端了凉茶进来，奉给处寂。

  波罗蜜端了一盘马乳葡萄，一盘蜜瓜进来，道：&1dquo;师父，这葡萄和蜜瓜都是西域舶来的，甜美多汁，大慈恩寺里可没有，咱们的德纯寺也吃不着，您尝尝。”

  处寂肃容道：&1dquo;阿弥陀佛！波罗蜜，出家之人，当养心修性，不堕口腹之欲。”

  波罗蜜十分委屈，他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道：&1dquo;师父别生气，徒儿只是想让您尝尝好吃的。”

  处寂道：&1dquo;波罗蜜，跟为师回大慈恩寺吧。”

  波罗蜜道：&1dquo;既然师父亲自出来找徒儿了，徒儿就勉为其难地回去吧。不过，得等阿离回来，打一个招呼了再走，师父你也见一见徒儿的外甥。”

  处寂见时间还早，回大慈恩寺也没什么要做的事，便道：&1dquo;也好。”

  &1dquo;顺便吃了午斋再走，缥缈里的斋菜比大慈恩寺强多了，徒儿亲自下厨，师父您一定要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