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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节 恶毒女配她不按剧本走（第8页）

我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为何伤人？」

凑近才觉他的手轻轻颤动，眼尾通红。

他动了动干裂的唇瓣，哑声道：「他该死。」

我叹了一口气，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帮他包扎伤手，动作并不温柔。

「你生气了？」燕绥冷不丁地问。

我拉紧帕子，阴阳怪气道：

「我哪敢，只是平白无故又要被人记恨上了。或许你以往伤谁，或是令谁一命呜呼都无人敢过问缘由，但你现在只是公主府的下人。你若恨他，大可私下蒙了头教训一遭，众目睽睽行凶生怕官府拿你无可奈何？总归是我活该，撞了霉运碰上你这个倒霉蛋，现在又要给你背锅。你满意了？」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若他寻上门来，你只管将我推出去，我绝不牵连公主府。」

少年俊脸隐在阴影里，衣衫破旧，沾染血迹与灰尘，眼神空洞无光。

我的心像被针轻轻一蛰，又酸又涩。

不知为何，竟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

我朝他伸出手，问：「要不要再给王晟一个教训？」

王晟定是做了让他无法忍受的事，他不说，我便不问。

反正我有的是法子知道。

迟疑片刻，缠了帕子的手放进我的掌心里，用力握紧，我反手回握，将他拉起。

他的面容一点点被阳光覆盖，敛去阴霾。

光线刺眼，我并未瞧见，他嘴角极浅地勾勒出一个弧度。

回府后，我让人找来当时街上的摊贩。

摊贩们无一不是痛斥王晟的非人行径，说他当街猥亵男童，简直丧心病狂。

我没想到，王晟还有这层癖好，实在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我暗中派人将王晟欺压百姓的事一桩桩誊写下来，再去寻他迫害过的人家，每家每户签上名字，纵使王家有心遮掩下这些事，也总会留有抹不干净的尾巴。

我也没指望仅凭这些就定王晟的罪，毕竟王晟横行代表着皇后势力根深蒂固。

还欠一个东风，一个皇后主动惩戒王晟的动机。

11

第二日一早，王家便大张旗鼓抬着受伤的王晟来公主府门前要个说法。

我与娘亲细细将昨日事情经过以及缘由道出，她听后颔，说不能在这种人面前失了气势，认为我们良善可欺。

故允我出面对峙。

还未走近，就听见王夫人的大嗓门。

「我可怜的儿呦，这是造了什么孽，郡主目中无人也就罢了，连一个低贱如泥的下人都敢当街将我儿打成重伤，大夫说我儿伤及肺腑，现下都没醒过来，还有没有王法了……」

附近的百姓都被吸引了过来，围着公主府门指指点点。

燕绥捧了一盆热水，直面往担架上躺着的人泼。

「没醒过来」的王晟被泼了个正着，惨叫一声从担架上蹦起。

王夫人没料到我们不按常理出招，张着嘴愣在原地。

「哎呀，没想到这盆水比大夫还管用，一下就将王公子唤醒了。」我适时开口。

王夫人气得你了几个字愣是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

「王晟平时仗势欺人就算了，竟然泯灭人性当街对一个男童出手，其心可诛！皇后娘娘向来尊礼法，不越分寸，若是她知道自己的侄儿为所欲为，该有多痛心。」

周遭看热闹的人听了，纷纷出言附和：「就是，王晟平日行为就不端！都说王家势大，难道还能越了皇上去？」

我又继续道：「伤王公子的侍从我已经罚了他鞭子，若王夫人觉得还是不解气便告到府衙去，正好算算王公子所做的事。」

燕绥背过身，露出纵横交错的鞭伤，众人看不禁嘶气声一片。

王夫人与王晟自知无可反驳，脸气得青紫，担架都不要，灰溜溜跑了。

只要今日这番话传出去，王家讨不了好，可是，还不够。

王家不会轻易将事揭过，需在他们反击前找好退路。

眼前的人身子一歪就要跌倒，我上前扶住他：「还能走吗？」

他点头。

我亲自将他送回房，然后让人去请大夫。

燕绥递给我一本册子：「这是我手下收集的证据，希望可以派上用场。」

我接过翻看，现好多都是我的人未找出的隐秘事迹，还有能让王家元气大伤的贿赂名单。

大夫给燕绥处理好伤口，他趴在塌边，眉头紧锁，眼眸紧闭。

我以为他睡着了，正欲离开，他却突然开口：「我有一个兄长，家中曾对他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