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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节 小脚女人（第6页）

少爷来的频率也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急躁。

「我只是想逃走！怎么那么难！」

他像野兽似的怒吼，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我折断。

我只是冷冷的盯着天花板，死鱼一般任由折腾。

如果现在我手上有一根优雅的细支香烟，说不定我也会有闲情逸致地吸上两口。

少爷刚捅了篓子，不能高调行事，所以他也找不了别人。

至于叶莉莉，夫人信不过她。

我现在不过是在等死罢了。

等到他们现我生不出孩子，将我这个没用的人扔进后院的枯井自生自灭。

19

我再也没有收到过周先生的消息。

我想李夫人是不会允许知道李家秘密的人活在世上的。

其实，我和周先生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故事可言。

他比我大十二岁，因他教我识字的缘故，我私下里唤他一声师父。

那年元宵节，满天大雪。

我情窦初开，忍着烧，跑到账房。

学着夫人骂人时说的勾栏样式，扑到周先生身上。

我感受到他烫的身体和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周先生推开我，他说我还太小，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但是他已过而立之年，绝不能占着师父的名头，行苟且之事。

「我身为长辈，让徒弟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是不义！」

他背对着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拳。

「身为李家账房，勾引少奶奶为我犯浑，是不忠！」

「你走吧！我且当没有你这个徒弟！」

我们身份之别如同天堑。

到如今，更无半分可能了。

2o

因为我足够听话，虽然没有怀上孩子，还是得了允许可以让嬷嬷陪着每日出来走动几步。

我找到了叶莉莉。

「柴房你去过没有？」

叶莉莉有些惊讶于我来找她，却是说的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想她甚至可能觉得我是来找茬的。

「后墙有一块儿松了的砖，我觉得你以后要嫁给少爷，应该对李家的事情上些心，找人把它补上。」

「要是进去什么老鼠，臭虫之类的，偷东西可就不好了。」

她似乎想到什么，看向我的眼睛里充满感激。

「我找了一张能治你病的方子，就差最后一味药，正愁没地方找呢，今天早上药房掌柜突然跟我说找到了，谢天谢地！你身子太虚，这副方子一定能补好！」

我突然很想哭，但咬牙忍着。

「难为你想着我。」

叶莉莉说的是李家这些年的黑账。

即便账房里的账本都被烧没了，但真相永远不会被毁掉。

她把我揽到怀里，让我靠在她肩上。

她肩头很稳，让人踏实。

21

夫人以为我不识字，所以选了我送出那封救少爷的求助信。

可是那封信被我偷偷替换下来藏在了柴房后墙里，而送走的那一封，仅仅是我模仿笔迹后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