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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节 每天都在逼师尊黑化（第8页）

——阿娘啊。

我曾经以为是雀雀寨的农妇。

如今想来，大抵他什么都知道，又或者预见得到，他只是不敢算一卦。

可他告诉过我，在宫里，要学会忍。

这里的人挂着一副谦恭笑脸，实则背后人心叵测。

那二皇子这才回过神来，击掌笑道，「谅她也不敢！宫中又不是请不来法师，你再不跪下请罪，我——」

咻！

黑影撕裂风声，甚至连我都没能回过神来。

女人眉心多了个血窟窿。

插着黑檀木簪子。

疏影倾泻、月光摇曳，少年携一身清清冷冷的光从夜色中走出。

女人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软绵绵倒了下去。

二皇子刹那间苍白了脸色。

而我恍惚间居然还在想：蓝翡散的样子，甚美。

是春风惊棠，是琢磨美玉。

「殿、殿下——」

蓝翡一挥手，取走了檀木簪，在掌中化成齑粉。

「二弟，方才这里生了什么？」他淡淡敛眸问，「为何李侍郎的独女夭折？」

「因为……她……她不守妇道，藐视宫规，竟然勾引两位皇子，为之争风吃醋掀起党争，其心可诛……」

「原来是这样。」

蓝翡点了点头，捉住我的衣袖。

「那么，我的人，我就带走了。」

8

打自入宫以来，那个杀气腾腾的修道少年似乎被他击碎了，埋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我见不到蓝翡生气，从来宫人谩骂冷眼，他都一一接下。

可这一次，他仍为了我杀人。

「我不要你替我担业障。」我说，「我是妖，妖本就受人诟病，我才不在乎，可你是太子啊，你要做这天下的君主。」

「你别走太快了，蓝翡，我跟不上。」

「太子哥哥……」

他倏忽停了下来，我这才觉到，少年的脊背在不易察觉地颤抖。

「小九，我想见一见阿娘。」

「可再也见不到了。」

「她大抵要因为父亲的缘故憎恶我，因为骨子里流淌着一样肮脏的血。」

我惊慌地从背后抱住他。

「不，你和他们是不一样！」

我追上前，大着胆子抵他在朱墙上，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

「蓝翡，你看着我。」

「我们狐族灵气受之于天，我喜欢的人，我断然不会看走眼的。」

「也请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那晚我们就依偎在东宫偏殿的房梁上看月亮。

其实，今日我本来要向他炫耀的。

我终于长出第三条狐尾了。

可是还远远不够。

宫里变天了。

老皇帝沉溺于炼丹吃药长生不老。

蓝翡变得愈来愈忙，似乎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他代理朝政，忙得无暇他顾。

我恍惚间想起入宫之前，他穿着一身道服，少年的面容清朗绝艳，立在朱红宫墙之前喃喃，「此去千斤重，安能自在归」。

我听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