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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终末序曲（第1页）

彼得知道，天启鸟降临了。

“他妈的！”彼得骂了一句，赶紧动身离开了构筑部主休息室。

“轰——轰——”两声沉闷的巨响从正上方传来，天花板上开始落下一些细小的碎屑，天启鸟正在这个设施里行动。它的存在本身就能对这座设施构成极大的威胁，更不要说别的。

正常而言，天启鸟不应该出现的。自从彼得拿起薄暝开始就没有放下过，按理来说，既然有人拿起了它的e.g.o——通过天启鸟考验的证明，它就不应出现——但是彼得已经再薄暝的基础上觉醒了他是神备“黑夜将尽”，而它显然不再是薄暝了。

按照员工手册的记载，天启鸟的出现是由于黑森林事件的生。

触黑森林事件有三个条件：第一，在设施内没有任何人穿戴或使用e.g.o薄暝；第二，在一天之中没有触过该事件；第三，异想体“惩戒鸟”、“审判鸟”、“大鸟”中有两个突破收容了。

当黑森林事件被触时，设施内将在随机一个部门的主休息室生成一个巨大的传送门，被称作“黑森林的入口”。在伤害数值化系统的观测中，这东西有足足点活性，且所有种类伤害的抗性都是o.3，可以说是非常难以被破坏。有观测记录称这个东西的活性并不会受到逆卡巴拉抑制器的影响。

同时，三只鸟中剩下的那一只也会立刻突破收容，它们仿佛心有灵犀般，同时向那个传送门移动着，不会对任何人展现出攻击欲，但它们自己身上也如同被施加了魔咒一般，所有的攻击落在它们身上都会径直穿过去，仿佛它们就存在与另一个次元一般不可触及。

每当一只鸟进入那个传送门时，那个传送门的点活性就会恢复到上限，并打开一点传送门，这让击溃传送门变得异常困难。当三只鸟全部进入那个传送门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吼声，整个设施将陷入大停电，只有少数应急照明能正常工作。

而那只众生畏惧着的怪鸟也会降临……

天启鸟是一个庞然大物，它的出现会引起设施出现濒临崩溃的情况。且不论大停电，它会随机在部门主休息室间传送，用腹部的巨口撕咬、用两只巨爪攻击、用翅膀上那些明亮的眼睛喷射激光、甚至可以使用审判鸟的天平审判整个设施内所有生物并对它们造成灵魂伤害、还能瞬间让大量收容单元融毁。不仅如此，当天启鸟降临时，tt2协议将彻底失效——设施内的时间流将无法被更改，因为天启鸟是一个绝对存在，不容任何手段质疑。天启鸟还拥有大鸟的能力——它能魅惑数个员工，使得他们不要命地去和天启鸟正面战斗。最为恐怖的一点是：天启鸟免疫所有伤害，它在伤害数值化系统上显示拥有33万点活性。除了稀有的破甲攻击，其他的攻击对它根本就是隔靴搔痒，就算有了破甲攻击，也难以撼动它那恐怖的活性。

天启鸟就仿佛故意露出“弱点”似的，当它出现时，设施内的随机三个部门主休息室将会出现三个巨大无比的“蛋”——

这些蛋的抗性都不低，而且可以吸收特定种类的伤害，分别是o.5、1.2、-2.o、o.8、64oo点活性的“大眼”，-2.o、o.5、1.2、o.8、64oo点活性的“小喙”，o.5、o.5、o.5、-2.o、99oo点活性的“长臂”。

当大眼被击破后，整个设施将从大停电中恢复，天启鸟也将不再迷惑员工与无敌的它作战，同时也不再会用翅膀喷射激光；当小喙被击破后，天启鸟将不再弹出巨口撕咬员工；当长臂被击破后，天启鸟将不再用天平审判设施内所有单位，tt2协议也将可以再次生效——天启鸟允许了tt2协议的生效。当三个蛋全部被击破时，天启鸟将瞬间停止一切行为，并且所有存活的员工的背后都将“长出”饰品“破晓”，提升佩戴者所有属性6点——尽管事实证明如果本人愿意，这个饰品还是可以轻松地和身体分离、取下来，但是再度安装上去后将再次和身体连为一体，尽管仅有一只。它的尸体也不会消失，而回一直留在那里，脑叶公司通过回收它承载巨大力量的躯体制作出了e.g.o薄暝。

尽管资料上如此记载，但是还是存在很多疑点，例如天启鸟为什么允许了tt2协议的生效？如果它只是一只怪物，永远站在敌人的立场，它完全不需要这么做，更不需要刻意地摆出三个蛋来给员工攻击。因此，有一种说法广为流传——这是天启鸟的考验，真正的天启鸟让它的分身前来考验员工，除去那些实力不足、心有杂念的家伙，嘉奖那些真正的勇士。当然，这都无从考证。

然而，现在彼得面临的最大问题并不是以上种种。

而是，他跑遍了除控制部外的所有部门，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蛋”。

这正是令他费解的地方。也许这次和以往都不同。

“咚……”

彼得再次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巨大的响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轰击到了这座设施上一样。

“……白夜，你诅咒了吾的家园，却不敢面对吾吗？！……”

彼得吓了一跳。独身站在黑暗之中，他就如同独自提灯行走在地狱边缘一般，不仅需要他实时判断方向，还得时时刻刻小心从四面八方被这灯光吸引而来的异想体。

彼得的视力很好，所以他主动收敛起神备上涓涓不断涌出的光芒，收起大刀，藏起气息，隐去脚步，穿行在黑暗中。他数度与其他异想体擦肩而过，但他现在没空处理它们。

“谁在那里……”彼得自言自语着，一股莫名的感受指引着它前往控制部主休息室。那种感觉空灵而绝望，令人着迷，彼得对抗着这种难以言喻的迷惑，一步步走向终末。

电梯已经因为停电停止工作，彼得在电梯顶上开了个窟窿，跳上了最顶层。

眼前的这一幕将彼得惊呆了。

geburah的机体上有一个恐怖的钝击伤痕，她靠在墙角，身边不远处是那把拟态大刀。

走廊的尽头已经成了一团糟。那通向部门主休息室的走廊尽头，那面墙和门已经被彻底撕碎，透过那可怖的窟窿，能够看到那只鸟——它巨大的漆黑身体隐匿在黑暗之中，上面绑着条条金属质感的宽大条带，正前方是一张血红的深渊巨口，里面黑洞洞地仿佛能吞噬一切罪恶，两只巨大无比的爪子几乎和它的身子一样大，长臂如同两根绑着金属护甲的神明宫殿里的柱子一般，又粗又长。部门主休息室已经无法容纳下它，它轻易地撑开那无比坚固的墙壁——这里可是地下。

那血红的头颅上长出两根羽毛，有着瘆人的疤痕，仿佛在遥远的从前就经历过一场大战，一条又黑又长的脖子如同一根绳索一般，极不自然地将那头颅和身体连在一起。背上收起了两只巨大的翅膀，那翼展估计有几十米，所以它只是收着翅膀。漆黑的翅膀轮廓谋模糊在毫无生机的黑暗之中，它头上唯一的眼睛和翅膀上无数大大小小的眼睛一齐出幽幽的金光。

那头颅缓缓低下，凑到走廊尽头的大洞前，转头看向了彼得！

“我靠……它比员工手册上记载得还要大……”

“唉……没想到，我才是拖后腿的那个。”geburah的右腿已经无法动弹，她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把那把刀拿回去吧……andres已经玩儿完了，我也差不多了……这次，这次不再是分身……那家伙的本尊现身了……”

“geburah，你……”

“呵呵……我曾经在绝境下拼死一搏，把‘脑’钉在墙上……可我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来‘脑’能用什么办法干掉这家伙……派十个调律者一般的脑、一百个爪牙吗……”geburah直直地盯着那只着光的眼睛，和这个可怕的怪物对视着。

“geburah……”

“跑吧，拿上那把刀，打破门口的盾，跑出去。这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力量……”

突然，一股沉闷的声音颇不清晰地在彼得的脑海中混沌地响起：“……你们应当被吾的力量震颤……”

“啧……抱歉，geburah。”彼得拿起那把拟态大刀，迅将它收回e.x.o的次元储物空间中，geburah朝他点了点头，可她没想到彼得突然扑了上来，一探手，径直把电源从自己身体里拔了出来。

“彼得，你……”

彼得手脚麻利地拆开geburah的外壳，从里面找到了她的核心——一个集成储存模块，能够模拟人脑的工作方式，尽管低效，却能最大程度地还原殷红迷雾生前的大脑和geburah关机前所拥有的记忆——他迅把那东西收到了e.x.o里。

彼得收拾完了，转身就跑，他如同一只离弦的箭般直窜出去——

“轰——！咚咙咙……”

身后传来的沉闷的声音是如此强烈，彼得从未听闻过如此可怕的声音，那巨大的响动在空中掀起一股震荡，使得整个世界为之震颤，这座设施剧烈地颤抖着，控制部的主休息室地板随着这声巨响彻底崩裂开来，带着整个控制部轰然崩解。就连3月27日的避难所也难以幸免地一齐崩裂开来！

这可是使用了p公司奇点而全力建造的设施！那可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彼得正要加冲出，可脚下的大地却突然震颤起来，瞬间崩裂成大块的碎片，被掀起了一股混凝土之浪，彼得骤然失去了重心！大量的碎石从天花板崩落而下，纷纷扬扬地将彼得埋了起来，彼得将光芒的力量注入自己的神备之中，调动e.x.o的力量，一个淡黄色的半透明立场盾顿时膨胀开来，震飞了将自己掩埋起来的石块，他急急忙忙从碎石堆里爬了出来。

巨大的黑色球体被红黄的光芒裹挟，随着球体迅消逝，天启鸟出现在彼得的面前。

那只巨大的天启鸟正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

“……面对吾！……”

彼得可算是明白了，这他妈是天启鸟在对他说话！天启鸟是冲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