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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座飞机降落到地球表面，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也不会再有这样一个愿意呆在段渊怀里的6斯扬。

  段渊勉力驱散想要将身前的人收拢入怀的欲望和冲动，保持着理智应对着游戏的关卡，下巴虚虚地搁在6斯毛绒绒的脑袋上，低声循循诱导：“你要注意听二楼的房间。”

  “这样的医药箱能不要就不要了，不要舍近求远。”

  “奶队友先保护好自己。”

  大型网瘾儿童6斯扬托着腮，摇头晃脑地，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提问一两句。

  段渊硬邦邦的胸肌就堪堪贴在他的背后。

  低低沉沉的声音自胸腔里出，像低缓醉人的大提琴，那音符徐徐灌进了自己的耳朵，流进了心里。

  6斯扬一瞬间晃了神，觉得西装革履、坐姿都那么优雅的段渊给他讲游戏，可是下一秒放下手机他就马上能直接上谈判桌与人斡旋，这种反差……竟格外令人着迷。。

  段渊长指反手敲了敲屏幕的版面：“认真听。”

  “啊？”6斯扬一愣，“哦。”

  段渊打完了这一局按下退出键：“是不是困了？”

  “没有啊，你继续。”6斯扬去点匹配。

  段渊直接将平板收了起来：“不玩了，你睡一会儿休息一下眼睛。”

  6斯扬皱起眉，这么宝贵的独处时间怎么能用来睡觉：“我不困！”

  在这个问题上段渊不准备退让：“那也不能再玩，对眼睛不好。”

  6斯扬完完全全缩回了自己的位置，段渊身前一空，温度倏然一降，他忍住了想把人按回怀里的冲动。

  6斯扬歪着头，手撑着脑袋：“那我们要干嘛？我真的不困。”

  “我们，”段渊拿了张毯子披在他身上：“聊聊天吧。”

  6斯扬被一张棉质的毯子盖住全身，只露出一个头。

  光透过机窗照射、进来，云朵柔软洁白，将他的脸映得亮，两瓣桃花眼收敛了攻击性，像一只无害的小动物：“聊就聊呗，我觉得……”

  段渊看着他，一双黑如墨玉的眼睛很容易给人对方正在深情注视你的错觉。

  “觉得什么？”他半天没听到下文，只好主动问，在有关于6斯扬的一切事情上，他都愿意主动。

  6斯扬扯着毯子的一角，下意识地将下巴往毯子里缩了缩，声音低了半个调，慢吞吞道：“觉得我们没有以前好了。”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这种这么幼稚的话，上初中的6斯扬都不会再说了。

  更别提，成人的世界，有那么多缄口不言，言不由衷。

  段渊闻言一顿，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嘴角却又一丝苦笑，低声道：“是我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