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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页（第2页）

  &1dquo;大苦大悲生死衰亡，”他注视着瘴雾如潮水般淹没沃野，把人像野兽一样驱逐到末路，&1dquo;问我想不想救&he11ip;&he11ip;这话说得我真像什么绝代英雄，一苏醒就自带拯救世界的光环。我想救，就能救？”

  &1dquo;是。”

  怀宁君淡淡地说。

  &1dquo;你能救。”

  &1dquo;为什么？”

  &1dquo;千万年来，金乌与玄兔年复一年因循着被框定的轨迹行于青冥，十日与冥月相交于一点，有人把那一点抽出铸成时岁的钥匙，那是足以左右日升月落的钥匙。”怀宁君负手而立，城门在他身后关闭，铜锈爬上古朴的兽环，&1dquo;你握着那把钥匙，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让太阳在鱬城升起。”

  他凝视仇薄灯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神色的变化。

  这件事是他一直以来的猜测。

  他怀疑，除了百氏之外，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主宰日月出行。

  那个人会是仇薄灯吗？

  &1dquo;你误会了，”仇薄灯客客气气地道，日影偏转到他的背后，白衣飞扬如一尊立于旭日中的神像，也如一尊破日而出的魔像，&1dquo;我是问，我为什么要救这座城？”

  怀宁君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

  他像是完全没有想到仇薄灯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1dquo;我为什么要救一座&he11ip;&he11ip;”仇薄灯慢慢地补充，很有耐心地解释，&1dquo;要杀我的城？”

  金乌轰然坠落，黑暗如潮水铺天盖地。

  怀宁君在旭日坠落的瞬间拔剑，寒剑出鞘一尺，清光如雪，剑鸣如凤，寒唳天地——白凤的虚影在他背后腾空而起，展开数十丈长的羽翼，每一根纤细的纹羽都蕴藏睥睨。

  半座城被照成白昼。

  &1dquo;看来是故人重逢拔刀相向的剧本啊。”

  在怀宁君拔剑的瞬间，仇薄灯鬼魅般后退。一道深不可测的裂缝从怀宁君站着的地方劈出，劈开整条长街，一直蔓延到仇薄灯身前不足一寸的地方。

  &1dquo;你没有被幻术所迷。”

  怀宁君说。

  &1dquo;一开始还是有的，”仇薄灯站在白昼与黑夜的分野，&1dquo;但点了命鳞的人，便是尾游鱼啊，游鱼又怎么会为水所迷？”

  他眼角的命鳞艳艳，仿佛一枚火。

  一枚燃烧黑暗的火。

  起先是无数群红色的萤虫从地面上蓬飞而起，数以亿万计，很快地星星之火迎风澎湃，化为了一尾尾矫行天空的游鱼！它们成群结队，像百年前瘴月过四野开一样，汇聚成此起彼伏的长虹，把黑暗驱逐！点燃！

  它们破阵而来，聚于一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