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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衣摆上如水墨般的黑气全消失了，血顺着太一剑雪亮的剑身落下，滴在街面积雨形成的水洼里，溅起一朵小小的血花。

  &1dquo;上剑辟邪。”

  仇薄灯轻声说。

  剑在道法中，向来有&1dquo;高功行法，镇压万邪”之意。

  君子剑镇八方，故而仙门应对魑魅魍魉以及入邪道之辈时，素喜用剑，其中上剑可定洲野可荡罔障。《东洲志》中称太乙宗有古剑镇山，万年以来，没出过邪祟夺舍弟子混进山门的事，就是因为太一剑是一把&1dquo;高功行法，镇压万邪”的上剑。

  怀宁君的苍水剑，显然同样是一把&1dquo;上剑”。

  不像破破烂烂遭过重创的太一，苍水是一把完好无损的上剑。

  幻阵崩塌前的最后一次交手，怀宁君以剑引凤灵在半空画了一道圆月，驱动了苍水清山河镇冥秽的威能。

  仇薄灯知道该怎么接住那一剑。

  &he11ip;&he11ip;平剑提腕，剑尖向下，剑身自左向右横出，力在剑身，气透剑背。拦住后化剑一抹，翻身劈右。

  但他没接住。

  ——因为他倚仗的一身障气在剑落前，就被剑光尽数化去了。

  血不断滴落，不断溅起水花。

  仇薄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眼那些不断坠落的赤鱬。

  它们落到屋檐柱角的阴影里，鳞光忽明忽暗，鱬城雨歇的瞬间，鱬鱼被迫直接进入休眠。但如果雨再停更久一些，它们便不是休眠，而是直接死去。

  像一蓬燃尽的火。

  业障被化去，赤鱬休眠。

  他再无倚仗。

  &1dquo;我不想就这么失去唯一一个能在剑术上胜过我的&he11ip;&he11ip;旧友。”怀宁君淡淡地说。

  他在最后一瞬间收住了剑势，否则仇薄灯眼下根本不可能站在街道上。

  &1dquo;我说了，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怀宁君的白衫化为银甲，气息陡然暴涨——刚刚和仇薄灯对阵的时候，他甚至还压制了部分修为&he11ip;&he11ip;似乎是手下留情，也似乎是想在多年后，与故人再次如往昔一般势均力敌地交手。

  &1dquo;把钥匙给我，你走吧。”

  仇薄灯没说话。

  他把插进街道的太一剑拔了出来。

  他闭上眼，右手握住剑柄，横剑胸前，左手缓缓地握上剑身，苍白的手指一根根地下压。破烂的剑刃割开皮肉，鲜血滚过寒铁却不再往下滑落，而是一点点沁进剑身。他缓缓移动左手，自左而右，以自己的血洗过太一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