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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牛继续悲愤地说：&1dquo;八十四年！想想吧，在一个潮湿阴暗的土坑里呆了八十四年是什么感觉！我绝望了多少次，连自杀都不能！

  我每天都想着出来，哪怕做一只狗我都愿意！

  我只想忘记那一切，求求您，让我死了投胎去吧！我不想把魂魄依附在别人的身上！”

  他说着就跪下了，受他的感染，竟然密密麻麻跪下了一群。

  &1dquo;怎么？你们都想反了吗？是！我是杀了不少人，泥石流也是我动的，因为我不忍心看着你们活活地病死！

  我吃的苦比你们少吗？忘恩负义的东西！”族长怒不可遏地斥责。

  一个老人哆嗦着说：&1dquo;族长，我们只想投胎做人，忘记一切！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1dquo;把你们的魂魄附在年轻人的身上有什么不好？不要再争论了，就这么决定了！”

  跪下的人沉默了，他们已经习惯了顺从而不是反抗。

  &1dquo;民可以乐成，不可以虑始！”族长轻轻地说，大概

  觉得自己刚才话说得太绝情了，语气转向缓和：&1dquo;你们放心，我会让你们忘记这段记忆的，我保证！八十多年前，我说过让你们等我回来救你们的，不幸我被人谋杀了，但是我的鬼魂还是回来了！今夜我们就会让你们全部复活，重开始以前的生活！”

  族长回头盯着边先生看，大概想借助他的手，把自己的族人重杀死。但是没有凶器，而且借助凡人之手估计杀一天也杀不完。

  没有边继忠的鬼魂作为帮凶，族长成了没有牙齿的老虎。

  他缓缓向长得离我最近的学生走过去，轻声说：&1dquo;火神，你放火把他们烧死吧！”

  我合上双眼，不忍看到这惨烈的一幕。尽管他们是骷髅的头颅，但是他们现在和我的血肉之躯没有两样，尽管他们想求死，但是还是能够感受死亡的痛苦！

  一直没有说话的火神说话了：&1dquo;你在作孽！杀自己子孙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族长恳切地说：&1dquo;杀了他们只是让他们再一次复活，他们这个样子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是短暂的痛苦而已。你曾经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将，怎么变得象女人一样心软？没有多少时间了，今夜快要过去了。”

  火神无奈地说：&1dquo;好吧！”

  他缓缓走上祭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再一次出现了。

  祭台下的人群忽然三三两两地倒下，一眨眼的功夫的所有的人都倒了。

  族长冲上祭台，对着秀秀喊：&1dquo;你怎么了，秀秀？”

  瘫软在地的秀秀忽然说：&1dquo;阿笙，我看见你了，你瘦了！”

  一个个鬼魂从倒在地上的身体上站立起来，他们恢复了正常的面孔，有的清瘦，有点黝黑，有的满脸胡子，有的一脸青春痘，都是活生生的面孔。他们的魂魄缓缓升起浮在半空中，微笑着，表情安详平和。

  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名叫秀秀的女人的面孔，秀眉如画，双目如漆，白白的瓜子脸，小巧挺拔的鼻子，红唇皓齿。

  她的魂魄也浮到了半空中，温柔地对着族长微笑，露出两个美丽的酒窝，轻轻地挥着手，有如仙子一样美丽。

  &1dquo;秀秀，不要离开我！”族长跑过去拉她的手，却什么也没拉到。

  族长焦急地回头，泪流满面：&1dquo;怎么回事？快替我留住他们！”

  火神摇摇头：&1dquo;没有办法了，还记得我们的领吗？他也是这样地离去的啊！”

  满天的鬼魂在上空盘旋了一会，随风而去，消逝在明月下的虚空之中。

  族长仿佛一尊泥像，不能置信地看着天上的鬼魂，半天说不出话，脸上充满了绝望和震惊。

  直到他们消失在虚空之中，才回过神，象一只大鸟飞上天空，直到在月亮中间变成一个小黑点。

  火神回头对其他的几个神说：&1dquo;没想到又失败了，看来真是天命难为！我们走吧，后会有期！”

  三个光球从所依附的身体中钻出来，向不同的方向飞去，逐渐消失在森林的深处。

  宇宙仿佛只剩下了江水和远处森林的潮声。

  一切瞬息万变，象梦一样不可预测！

  我揉揉眼睛，祭台四周确实躺着几百具冰冷的尸体，怎么会这样？

  姜平走到我身边，刚想说什么，只见族长的身影越来越大，转眼就出现祭台之上。

  &1dquo;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族长象是在自言自语。

  &1dquo;金木火三神都走了。”姜平轻轻地说。

  &1dquo;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族长好像忽然回过神来，咆哮着，他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异常恐怖。

  姜平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边继忠的鬼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祭台，仿佛凭空从地下冒出的一样。

  &1dquo;狗奴才！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没想到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你等着，哈哈哈！”族长疯了一样狂笑着，手指捏成拳头格格作响。

  边继忠的鬼魂还是面无表情。

  族长冲上前，想掐柱他的脖子。

  这时候一个雄浑的男人的声音从祭台后响起：&1dquo;不关他的事，一切都是我操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