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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第1页）

  &1dquo;好点了”，查理撒了个谎。

  &1dquo;太吓人了，晕船这样严重。”

  &1dquo;是啊。”

  麦考密克顿了一下，又突然冒出一句：&1dquo;你们家和菲茨洛伊认识时间长了吧？”

  &1dquo;不长，我们以前没见过。”

  &1dquo;哦，我还以为你们有关系呢。”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讨好的味道。

  两人望着浓雾，足足有一分钟都没有说话。

  麦考密克清了一下喉咙，神经质地笑了一下。&1dquo;我想有个事儿最好现在说了，免得以后节外生枝，弄得不愉快，”他说。&1dquo;你肯定晓得，我在船上的身份是医生。因而，我是正式派来履行船上的博物学工作职责的。我知道你这方面——也就是博物学领域，也有一定或者说特别的兴——”

  &1dquo;——是啊，一点不假。”

  &1dquo;——因此，考虑到各方面的利益，也为了和睦起见以及更好地完成此次航行的使命，我想最好是——”

  &1dquo;行了，行了，直接说要点。”

  &1dquo;好，按你的说法，要点是：我希望你明白，对所有标本的搜集、分类和装运，我担负要责任。是政府给钱让我干这工作的，虽然说我也非常希望你能协助我——”

  &1dquo;协助你？！你肯定傻了吧！我宁愿娶个魔鬼也不会协助你和放弃我搜集标本的权利。”

  麦考密克吃了一惊。

  &1dquo;你不可能让我放弃我的权利，”他说。&1dquo;我有委托信函。作为船上的医生，我有权搜集供政府使用的标本。”

  &1dquo;那么，先生，我们各走各的路吧。我们各自尽量搜集自己的标本。在船上，我们也尽最大努力做到彬彬有礼吧。”

  麦考密克挺直腰板——尽管他仍比查理矮了整整一个头——扫了对方一眼。

  &1dquo;那很好。我非常希望你明白我的提议是善意的。我完全是出于避免冲突的真诚愿望的。我不想看到像你和格兰特博士之间那样不愉快的事在船上生。毕竟船不大。”

  查理仍然还紧紧抓着栏杆，他的肺都气炸了——这个无耻之徒，居然还提起那件让他蒙羞的事情。在爱丁堡，作为知名的生物学家罗伯特·格兰特的门生，他曾有一个不大但却很惊人的现——一种寄生在海藻上的叫藻苔藓虫的植物形动物的自我繁殖方式——结果他被导师压制了。不久他导师表了一篇关于这话题的论文。被一个嫉妒心强的科研对头抢了先机后，查理誓绝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麦考密克扭转脚跟，匆匆走了。

  查理双腿颤巍巍地一边往回走，一边想：如果他有丝毫幻想，以为我还会像狗一样任人踢打，他会现自己彻底错了。

  第二天，达尔文应邀去船长房间就餐。虽然他几乎没什么食欲，但还是接受了，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职责就是陪菲茨洛伊聊天放松的。

  他惊讶地现，那个房间虽然有一张真正的床铺、一张写字桌、一个天窗，外加一个沙，显得也漂亮些，但却比他的房间还小。

  舷窗口处安有一张供两人使用的餐桌，上面只放有一个装有冰冷海水的银桶，里面冰着一瓶酒。

  菲茨洛伊很热情，示意查理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酒——查理看到就难受。他们一言不地举杯相互致意。在停下的当儿，菲茨洛伊眯缝起眼睛打量着他。查理有些心虚，觉得他脑子里在估计自己是否能对付得了路上的艰险，在想自己是否需要帮助。

  &1dquo;我问自己你是否真正明白，”菲茨洛伊直率地说，&1dquo;在船上施行鞭笞的必要性。我敢说你被昨天的场面吓坏了。”

  查理又一次为菲茨洛伊能看穿自己的灵魂的能力而吃惊，只好默不作声。

  &1dquo;但我不会为那事道歉。从个人来讲，我是非常讨厌体罚的。但人有太多倔劲，不这样就约束不了，尤其是那些下等人。我想遗憾地说，如果我们要出色地完成任务，这将是一种不可缺少的领导手段。”

  《达尔文的阴谋》第7章（4）

  &1dquo;但就没有其他方便的管理方式了吗？您就不能找到其他方法来贯彻您的命令和要求您的船员听您的话吗？”

  &1dquo;哈！老弟，你会现娇惯的方法在海上是行不通的。在船上没有自由党人。我敢说，在风暴来临的时候，你很可能会现自己敏感的神经很快就会转向我的坚定立场的。”

  菲茨洛伊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并没有露出强硬的态度，表示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菲茨洛伊的行为总是让查理感到困惑。不用说，船长对他照顾很周到，并把他置于自己的羽翼保护之下。他总是担心查理是否安适，要他读很多的书，并告诉他别担心——如果实在受不了，查理随时可以在下一个港口下船。查理告诫自己说，我宁愿死也不会灰溜溜地回到英格兰去。

  也有些时候，船长似乎是直挑查理的软肋，根本不予考虑下船回去的事。他强调，在困难面前，他希望看到的是勇气和坚忍——一个方面，他不想听到有人叫晕船，同时他还要求服从。查理极力让船长开心——他阅读太广了，阅历太丰富了，而且对什么事情都那么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