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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树新芽（第1页）

我想起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一股挥之不去的愁绪充斥在吴东的心里，那是一个老人对青春的追忆。

吴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出生到衰老，从普通人成长为娱乐圈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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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金陵，第一人民医院。

2o1o年3月5号，惊蛰！

特护病房门口，一对面容憔悴的中年夫妻，男人身材匀称皮肤白皙，一身满是褶皱的休闲西装，脸上乱糟糟的胡茬和眼底布满的红血丝依然遮盖不住他儒雅的气质。

女人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职业套装，黑色风衣甚至还画了淡妆，但是不能看她的眼睛，里边都是绝望的气息。

……

“哎，嫂子下班了？”

“张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了？”女人反应略微有点迟钝，看见白大卦，她眼里生出一抹亮色。

张涛看看曾经是同事的吴仁，男人冲着他微微摇头。

“嗯，不乐观，不过好在器官没有出现衰竭的迹象，剩下的……嗯，别担心，我记忆中有十几例病人和孩子差不多，都成功康复了。”

十几个，听着挺多的，可是还有几十万没康复的呢。

抛开分母只说分子，这就是耍流氓！

话术，断章取义，春秋笔法，TuI！

女人眼底的光芒暗淡，轻轻点点头。

“哎，老吴，你跟我进来一下。”

女人也想跟进去，张涛笑着摆摆手，“嫂子，我们这是无菌病房，你刚从外边过来就别进去了。”

“噢！”女人呆立在原地，手脚冰凉。

……

梦醒了，对青春的追忆，那淡淡的愁绪开始退潮。

现实浮现出来，周围一片混沌，吴东感觉自己像漂浮在水面的落叶。

（什么情况，我怎么动不了呢，是鬼压床嘛。对了，我好像，好像是跳桥自杀了，那我现在是……）

（我现在是死了？还是弥留状态？都不像，我身体好像还有点感觉，但就是动不了，卧槽，那不是植物人嘛！）

（……我成植物人了，卧槽，完犊子了……o（（））o……等等，等等，要冷静，我是吴东，咱也是当过大佬的人啊。我既然还有意识就不能放弃，我得自救啊！）

……老吴，咱们都是医生，你儿子不是植物人，已经是实实在在的脑死亡了！你认清现实吧……

（这是谁啊，乌鸦嘴！算球了，我当植物人还不行嘛！）

……老张，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不拔管我就还有一线希望，万一生奇迹呢……

……吴仁，你Tm能不能清醒一点，奇迹，奇迹，哪有那么多奇迹你当医生也有2o年了，你见过几次奇迹，

开始的时候你怕嫂子扛不住打击，这都半年了，她的心里恐怕也早就知道了。

你听我一句劝，你们才45年龄是大了一点，不过还可以试管婴儿啊！

这病房一天将近3万，算上前边的治疗费将近7oo万了吧，我听小丽说在贝壳上看见你们的房子了……

（你谁啊，没完了咋的？等我起来的看我削不削你吧！当植物人你都不让，怎么地，恨我不死啊，还非得拔管。）

病房里沉默了片刻，张涛拍拍吴仁，“如果咱俩不是同学同事这么多年，或者这孩子但凡有一点儿苏醒的可能我都不会劝你。可这样下去的结局就是人财两空。你好好想想，未来还长着呢……”

吴仁低下头，神色凄惶，“你让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唉……张涛一声叹息。

周围重归寂静。

（咋没声了呢？人走了嘛。听声音其中一个应该是老吴，另一个损人应该就是来过我家的张涛了，我和他女儿张晓雅还是幼儿园同学呢。

哎，不对，不对！我刚刚听见他们两人说话了，我的听力还在，我不是植物人更没有脑死亡啊！）

……

身体绵软无力，神经系统就像十一期间的高公路，堵的登登的。

吴东已经冷静下来了，植物人他是第一次，可是瘫痪他有经验啊！

7o岁之后吴东身体就垮了，常常突然栽倒，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有武当山的紫袍长老亲自来教过他调息吐纳之法……

（道家的六字养生法，我试试。）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东渐渐感觉拥堵的交通有了活动的迹象，有人下了高公路走乡间小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