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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五三

  五三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我想是快要入秋了。

  这是自我认识苏昀以来，过的第一个没有他的秋天。

  &1dquo;小路子&he11ip;&he11ip;”我无意识地拨着流苏，说，&1dquo;寡人对他，是不是太狠心了&he11ip;&he11ip;”

  小路子伏在地上，压低了头说：&1dquo;陛下是为苏大人好。”

  我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1dquo;为他好吗&he11ip;&he11ip;”

  幼时与他同窗，知他最爱那些与他看上去格格不入的桀骜狂诗。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他与裴铮不同，裴铮出身布衣，却渀佛天生属于政坛，能够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八面威风。而苏昀出身世家，却有着太多牵绊，他有要保护的家族，我有要铲除的势力，他若留在帝都，终有一日我会对苏家清盘，到那日彼此又该如何面对？如今，是各退了一步，他自瓦解了势力，我放了他自由。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离开帝都，他能成为一代名士，这个权力的舞台上淌满了鲜血与肮脏，不适合他&he11ip;&he11ip;

  我抓紧了被单，眼前浮现出裴铮似笑非笑的俊美容颜，心口又是一阵悸痛，渀佛听到他反问我：&1dquo;不适合他，难道就适合你我&he11ip;&he11ip;”

  我没得选，只能留下&he11ip;&he11ip;

  你也没得选，因为我们都放不开手。

  &1dquo;陛下。”小路子细声问道，&1dquo;今日上朝吗？”

  启明星照亮了夜幕一角，又快天亮了。

  &1dquo;凤君呢？”我转头看了一眼空着的半张netg，低声问道，&1dquo;我是怎么从苏府回来的？”

  小路子答道：&1dquo;是凤君接陛下回来的。”

  &1dquo;他又去哪里了？”

  &1dquo;这&he11ip;&he11ip;”小路子支支吾吾了两声，说，&1dquo;凤君送陛下回来后，小路子就没见过他了。”

  &1dquo;什么时候的事？”我问道。

  &1dquo;两个时辰了。”

  我犹豫了片刻，说道：&1dquo;服侍寡人更衣吧，今日复朝。”

  因担心南怀王耳目太多，我若表现异常会被刘绫现，前段时间便彻底退居后宫，让裴铮代理朝政。百官传言寡人色迷心窍，醉心男色，或言裴铮挟天子以令诸侯，幽禁寡人。流言四起，让人哭笑不得。

  如今得了解药，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我一边着人去寻裴铮，另一边吩咐小路子道：&1dquo;苏昀离开帝都，族中之事虽已jiao代，但仍会生风波。你帮寡人多照看着些。”

  小路子点头称是。

  我又说：&1dquo;你天一亮就去苏家，帮管家收拾好东西，属于苏昀的都搬到一处，白衣巷的宅子是官宅，只能收回了。你在城郊寻一处宅子买下来，让管家蘀他看着。或许过两三年他会回来。”

  小路子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是。

  苏昀辞官，寡人复朝，解药被换，以刘绫的多疑定会心生戒备。但如今既有了解药，她再戒备又如何？

  天蒙蒙亮的时候，百官入殿，金光驱散了晨间薄雾，带来阵阵暖意。从高高的龙座上俯瞰下去，透过大开的殿门，可以看见殿外的广场上染上了晨光的暖色。百官衣袂相摩，躬身拜倒，三呼万岁。

  往日站在最前面的两位，裴铮和苏昀，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只剩下易道临一人。

  &1dquo;平身吧。”我一抬手。

  对于苏昀的缺席，百官面上带着疑惑，却犹豫着没有开口询问。

  我清咳两声道：&1dquo;苏卿家已向寡人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