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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的早饭（第1页）

第五章

二姐耿小玉亲切的关心，让耿小鱼很愉快，耿小鱼微笑着回到房间，也把自己的好心情和微笑传递给母亲。可是坐在床上的耿大娘阴沉的脸让她的好心情瞬间被冻结。耿小鱼默默地爬上床，默默地自己换好底裤，乖乖地躺在耿大娘身边。

正当她困意袭来，刚要闭上眼睛，耳边却听到耿大娘的自言自语。

“哼，我们帮了你们，现在你们好过了，想不念这个情？门儿都没有。”

“我嫁了个傻男人，没本事，还不能帮家做事，我图啥？我有啥意思……”

“都说养儿防老，我倒好，我养儿养了个白眼儿狼……”

……

听着耿大娘冷冰冰的阴霾般的言语，朦胧中的耿小鱼既震撼又害怕。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有这么多怨言，她明明看到的家里是温馨的愉悦的呀！仿佛家里所有人都是团结友爱的，只有耿大娘一个人跟大家是对立的，耿小鱼实在想不明白，她想用求救的语气来安慰安慰妈妈。

“妈，我害怕。你也睡吧……”耿小鱼哀求的语气非但没有打动耿大娘，反而惹来一句骂。

“没良心的东西，你妈心里不舒服呢，你还睡得着……”

就这样，胆小的耿小鱼在母亲身边被折腾着差不多一夜没睡好。好不容易要天亮的时候，许是耿大娘实在折腾不起，睡着了，耿小鱼才沉沉地合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还在昏昏睡觉的耿小鱼被一阵数落声，哭声，撞墙声惊醒。

原来一早，耿大娘就把大女儿耿小桃叫了起来，进行训斥。耿大娘骂耿小桃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当着相亲对象和媒婆的面，和妹妹们一派言笑毫不收捡，没有当姐姐的样，让她很没面子。

“你出去打听打听，外面有谁不说你妈会为人处事？有谁敢说我教育子女不好？”

“哼，你倒好，你妈的脸面都让你丢完了！”

“你这样，以后到婆家咋生活？……”

耿大娘责骂上了劲，干脆抓着耿小桃的头，摁着大女儿的头往墙上撞。耿小桃害怕母亲，一边小声哭，一边求饶。

“妈，你不要生气，我错了，我改，我以后再也不敢啦！……”

“哼，你以后再敢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让妈没面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耿大娘泄似的扔了狠话，耿小桃战战兢兢地哭泣不敢回应，耿小鱼睡意全无，爬起来呆呆地坐在床上，她甚至忘记了哭着替大姐求情，这一刻，她的身心已经被母亲这一晚一早的言行举止惊掉了下巴，她还好奇耿大娘折腾了一晚，怎么精气神还这么足？声音想高亢就能高亢，想低沉就能低沉。

不过她似乎有些明白，耿小燕为什么说她不喜欢这个妈，耿小玉为什么说她的愿望就是离开这个家，大哥耿光明为什么不喜欢回家了。

….

骂完耿小桃，耿大娘正当要把怒火引到耿小鱼身上时，突然见耿小鱼一下指着窗外，高兴地说。

“妈，好像我爸和大哥回来啦！我听到我二姐在打招呼呢……”

果然，耿大娘一听说儿子耿光明回来了，脸上的阴云散去一大半，把从柜里拿出来的衣服扔给耿小鱼，说：“今天换这件，昨天的衣服让你穿的像叫花子。”耿大娘嗔怪的语气明显柔和多了！只见耿大娘在柜里麻利地翻着看着，想找一件她自己满意的衣服。

耿小鱼穿的衣服都是大姐二姐不能穿的，或者别人给的，穿的好不好的，于她没有什么概念，只要换洗干净就行。这件就是大姐几年前的衣服，还有点肥，瘦弱的耿小鱼开心地把自己罩进去了！这时耿大娘还没有穿到满意的衣服呢！

她一出房门，就看见爸爸耿大业和大哥耿光明在院子里被小燕，小玉缠着说话。耿光明摸着耿小燕的头，说：“哟，许久不见，小姑娘长高不少呢！”

耿小燕嘟着嘴和耿光明比比肩膀，调皮地说：“是哦，快赶上你咯，你妈不是啥好吃的都给你嘛，咋没见你长个？”

耿小玉在一旁吃吃笑着，凑近耿光明说：“你妈今早刚完疯，可怜的大姐刚挨完打骂！你和爸小心点。”

耿大业从兜里拿出糖果，分给小燕小玉，慈爱地说：“瞎说啥呢！啥你妈你妈的，不礼貌。”然后又把糖递给奔跑过来的耿小鱼说：“小鱼乖，这几天听话没有？”……

耿大业从兜里拿出糖果，分给小燕小玉，慈爱地说：“瞎说啥呢！啥你妈你妈的，不礼貌。”然后又把糖递给奔跑过来的耿小鱼说：“小鱼乖，这几天听话没有？”

耿小鱼还没开口，耿小玉就抢先冷笑者说：“乖乖听话的，还是要被骂的，她妈最是能找准时机闹腾的。”

没想到，这时耿大娘恰巧从厨房里走出来，二伯二伯娘正好扛着锄头担着水桶从院外走进来，耿小玉这句话就正好被大家听到。瞬间，院子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耿大娘爆炸，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耿大娘对耿小玉的话充耳不闻，笑意吟吟地说：“大有，玉芳，你们回来是客！咋这么早出去干活了呀！快快快，洗手吃早饭，小桃做好饭了！大业和光明也回来了，赶上吃早饭呢！小玉，小鱼还不快去帮忙摆碗筷，非要妈给你们安排呀！”

耿大娘一口气说了一段话，连珠炮似的，声音高亢，热情高涨，有礼有节，边说还边理理头理理衣襟，完全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耿小玉注意到耿大娘今天穿的是一件衬衣，白底蓝花。耿小玉和耿小燕使了个眼色，两人瞬间心有灵犀，知道耿大娘这是埋了伏，等哪天她一定会找耿小燕算账的。耿小鱼傻傻的，她以为妈妈就是不见爸爸和大哥心里难受，不舒服，才会处处火的。耿小桃地摆好早饭，等大家伙坐下，刚挨完训，她的心情开朗不起来。大哥耿光明心细，对着她说：“咋啦？小桃，有心事吗？”

没等小桃开口，耿大娘就淡淡地替她解释：“姑娘家的，有啥心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嘛！不管她！吃饭吃饭！”

耿大娘的语气是一贯的强势，耿光明很不满意母亲的这种自作主张地替孩子说话的行为。他把正要夹菜的筷子缩回来，盯着母亲说：“人家小桃知道回答，用不着你剥夺她说话的权利！”

耿大业也停下筷子，制止耿光明：“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耿大有也忙说：“是呀！光明，你妈替小桃说一句，这也不是好大一个事，算了啊！”

耿光明嘟囔一句：“都是你们惯的！”于是埋头吃饭不说话。

耿小玉和耿小燕在桌上又相互使使眼色，心有灵犀地对着一笑，又一见耿小鱼傻乎乎地瞅着她俩，她们就瞪她一眼，各自吃饭。

耿大娘脸色沉了下去，一会儿剜耿小玉和耿小燕一眼，一会儿又剜耿小桃一眼，但又想露出宽容不计较的笑容，结果一顿饭她又是吃的别别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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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葵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