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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啥也不给,娘过年绣个帕子挣了五十文还不都给了祖母?爹打的短工钱不也给了祖母?我哥套的兔子还被二叔们拿去下酒了呢。要我们自己吃喝,还不是要饿死我们?呸!”
花雨不知随了谁,一点儿也不像温吞老实嘴舌笨拙的爹娘,仗着年纪小,什么话都敢说,说话又快,像个小炮仗。
大哥花雷和幼弟花冰虽没说话,但两张脸却是怒气冲冲,默默声讨。
三人不看李氏,只瞪着花老头。
花老头莫名心虚,咳了声。
“大哥大嫂好教养,咱娘说话,花雨一个小丫头片子跳出来也敢反驳。瞧瞧花雷花冰,这是要吃人呢?怪不得花云这个傻子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呢,看大房这几个孩子,不出奇。这哪把爹娘放在眼里呀。”
李氏的脸阴了又阴,说话的张氏得意一笑。
吃人?地上的花云只觉得这两个字莫名吸引人,牙床痒的不行,好像牙齿都要争前恐后的朝外钻。
“这么出息的孩子我和你爹可不敢教。”李氏淡淡说道:“以后你们私活挣来的钱不用上交,自己留着用。但必须把家里的事儿做完才行。”
李氏一边说一边盘算,按照往年情形,把家里的活都做完也没得空余。万氏也只是猫冬的时候才能绣个帕子,卖不了几个钱。花长念一年也只得打几次短工,更得不了几个钱。公里亏不了。
李氏只想自己吃不了亏,却全然没想到花长念一家怎么活。
“爹,娘,这让我们怎么活啊?我们哪里有挣钱的门路啊…”
花长光嗤了声:“花雷不是会套兔子吗?一天一只,可比我们过的好多了去了。”
花雷气得想扑过去,一天一只?自己去年一年才得了三只?还全被他们拿去下了酒,大房连兔子毛都没得。
被花雨拉住,低声道:“大哥,你还看不出来?他们是要逼死咱。你觉得咱能要出啥来?”
花雷胸脯起伏:“不管要不要出来,你姐咱得保住了。”
小小的花冰不住点头:“姐,要姐。”
任凭花长念和万氏如何哀求,李氏只不松口,花老头这耳根软的哪指望的上?
等花云终于按下汹涌的牙床时,她已经被人搬回了破烂的屋里。
“爹,娘,你们别担心,人还能被饿死了?我这就去挖野菜。”
万氏扯了扯嘴角,粗糙的手摸过花雨的小脸:“先烧水,给你姐擦把脸。”
花云只闭眼听着,心里很是莫名其妙,自己到底到了哪儿?竟然没摔死?可是这姐啊娘的,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丧尸
温柔的帕子轻柔的拂过脸颊,花云只觉心也似软了些。
万氏拿着帕子慢慢擦着,擦到脖子,忽然一停:“云儿被打的流了这些血,得请郎中来看看啊。”
花雷拿着一段榆树枝进来,薅了一把叶子塞进嘴里,嚼了两下,掏出来,往花云额头上一呼。说不出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见是常干的。
花云小大人叹了声:“那颗小榆树真是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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