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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蹲下身来，笑嘻嘻地看着她：&1dquo;叫一声给我听听？”

  &1dquo;哥哥。”

  &1dquo;不对，小绵羊不是这么叫的。”少年摇头，晃了晃手中的糖果，完全在逗弄她。

  &1dquo;咩！”

  &1dquo;叫得好听点。”

  &1dquo;哥哥，咩~”她瞪大了一双眼睛，特地拖长了尾音，极其认真。

  最终糖果被送到了她的手里，少年还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1dquo;哥哥，我要吃糖葫芦。”她在集市上看见糖葫芦，立刻指着说了一声。

  &1dquo;老规矩。”

  &1dquo;咩~”她顺利拿到糖葫芦，还得到了少年抱在怀里的福利。

  &1dquo;哥哥，我要面具，咩~”这回不用少年说了，小短腿已经非常聪明地自我总结出规矩了。

  从此她是少年的小绵羊，被他呵护着成长。

  原本以为模糊不清的记忆，现在一个个出现在梦境之中，只是唯一让她遗憾的是，少年的脸始终都是模糊的，而且那样温柔聪明的少年，始终没有长大的一天，永远地停留在十岁那年。

  &1dquo;小姐，您醒了吗？”今天是春杏值夜，她听见动静，立刻走了过来。

  结果当她撩起帐子的时候，才现阮绵绵是一副泪流满面的模样。

  她被吓了一跳：&1dquo;小姐，您怎么了？”

  &1dquo;没事儿，我想我哥了。”

  春杏听到她绵绵软软的委屈声，顿时屏住了呼吸，这六小姐想念大少爷，她也没法子啊。

  她的心里对自家小姐是又疼又委屈，要是大少爷在世，哪里还会让小姐如此受委屈，必定是要把她宠到天上去的。

  &1dquo;起吧，今日要去佛堂。”

  阮绵绵拿出锦帕擦了擦眼角，轻吸了一口气说道。

  踏雪很快赶了过来，看着她吃完早餐才往佛堂去。

  邢嬷嬷一早就在等着她了，看见她的时候，眉头蹙了蹙。

  &1dquo;六小姐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总是忧思太过。”她劝了几句，语气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1dquo;太太前些日子听到八少爷被鞭子抽了，气得昏过去了，待会儿若是她说什么惹您不高兴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阮绵绵脚步一顿，点头应下了。

  她走进佛堂的时候，才现太太跪在蒲团上，不过之前呛人的檀香已经消失不见了，相反供桌上还摆着几盘水果，都是佛手的香气。

  太太的背影很纤瘦，即使披着风衣也看出来娇小。

  阮绵绵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开口喊她，时隔许多年再见，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女，此刻心中也是极其陌生的感觉。

  甚至正因为如此亲近，竟然生出了几分恐慌的意味。

  她害怕太太转过头来的时候，会对她恶语相向，阮绵绵能承受住四姨太的恶毒咒骂，却无法承受住太太的。

  &1dquo;娘。”隔了许久，她才开口唤了一声，尾调都在打着颤。

  许明茹身体一顿，慢慢地转过来。

  岁月极其厚待美人，太太还是和阮绵绵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漂亮而精致，面色苍白始终带着病态，完全就是易碎的精美瓷器。

  &1dquo;你来了。”许明茹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什么，隔了许久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1dquo;你小时候就是个小胖墩，没想到长大了却越来越像你哥哥了。”

  许明茹主动提起已逝的长子，是非常罕见的事情，要知道当初她大闹灵堂，阮富差点要以她有疯病把她关起来，后来还是因为舅舅在场，阮富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