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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以为逃不掉了，没想到遇到了你们。”6奇说道，“我看到段队从蛇身上掉下来，所以赶过去，没想到正看见他兽化的过程，几乎眨眼间，就变成了那头威风的巨大生物。”

  “就像是做梦一样。”6奇补充，“我怕我的手下会误伤攻击到他，所以又跑回去让他们停止火力攻击。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如果不是你们那么紧张那只雪白巨兽的话，我可能还会把看到的当成幻觉。”6奇挠挠后脑勺，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程声看了他一眼：“不，你不会。”

  6奇也好，林谦许英也好，他们都是一样的、系统受训出来的士兵，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力，他们判断下的结果不会因为其他因素而轻易改变。

  “你过来是想知道什么呢？”程声看向他，“说了那么多，你想交换什么信息？”

  6奇顿了顿，看向程声，没有想到程声会那么直白。

  他沉默了两秒，问道：“那么博士，你能告诉我，我的手下、段队，他们身上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否有可能出现再次变异、变成更有杀伤力但失去人类理智的危险生物？”

  林谦和许英一怔，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一点。

  程声看向6奇：“不会。除非他们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理智。”

  “远古基因的刺激诱，是建立在病毒威胁的基础上，强烈的求生本能激出了远古基因。”程声对6奇说道，他沉默了几秒，开口，“但是，基因诱是在人体被病毒完全侵占之前，还是之后，这看个人。”

  林谦愣了愣，他从没听博士提起过这个。

  程声似乎猜到了林谦的想法，他看向林谦和许英：“你们知道这后，会觉得轻松吗？”

  许英明白了程声的意思，这个信息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甚至觉得沉闷。

  她本以为基因诱就能战胜病毒，只要做出抗体或者诱剂，或许一切就能转好，但现在却得知，并不是所有诱都能让人恢复健康正常。

  6奇似乎松了口气：“好的，谢谢博士。”

  “段奕的情况，我希望你保密。”程声说道。

  “段队什么时候能恢复？”6奇问，“如果队伍里有人问起来了，我怎么解释？”

  “他们还没有能获取段奕行踪的权限。”程声说道，“这个理由，你应该更熟悉。”

  6奇顿了顿，点头应下。

  他们重收拾好东西，正打算再次出的时候，有几个大兵在收到6奇的命令后没有立马行动，他们就站在原地，看着6奇。

  6奇皱起眉头。

  其中一人走出来，说道：“我们这一路走过来，已经失去了太多人，真的还有必要继续走下去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6奇冷声喝道。

  “帝京里的情况，只会比外面更糟糕。我都听说了，那里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没人出得来了！”另一个人说道。

  他紧抿嘴唇，“我看不到进去的希望，只会有更多兄弟白白牺牲在路上，就为了护送那个博士进去，去找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数据存储器。”

  “我们的任务不仅仅是护送程声博士进入帝京，帝京里还有更多人等着我们的援助。”6奇说道，“这些都是你们自愿加入前就知晓的情报。”

  “但是我们不知道外面会有那样的怪物！”那人阴鸷地盯着6奇，“一口能吞掉我弟的怪物，他死得莫名其妙！”

  “……八刀，我知道……”6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我不会跟着你们继续进帝京送死，我退出任务。”那人说道，掌心里躺着两根银质坠牌的项链。

  掌心一翻，将两根项链丢在地上。

  他身后三人同样如此，他们看向6奇。

  6奇沉默了半晌，他问：“那么其他人呢，还有谁想要退出的？”

  昨晚完全颠覆认知的巨大生物接连出现，几乎击溃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6续又有两个人站出来。

  “好。”6奇同意，他不会强迫有异心的人留在队伍里。

  “等一下。”程声从车厢里出来，他坐在轮椅上，看向地上那几个全副武装打算退出的大兵，“6奇，给他们十天的最低生存供需，让他们带走。”

  “收到。”

  程声喊住6奇，他看向对方，警告：“如果我是你，我会没收他们身上所有的枪支弹药。但他们是你的兵，所以决定权在你。”

  6奇一愣，他明白过来程声的意思，在这样的世道下，有枪意味着会可能出现反政府集群。

  但同样，如果没收了这些火力，他不知道那七个人能不能活下来。

  他不能因为这七个人选择退出任务，就让这些曾经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去靠肉搏面对那些感染生物。

  6奇抿嘴看向程声：“我明白，但是……”

  “你有答案了。不需要向我解释。”程声说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我尊重任何结果。”

  6奇愣了愣，然后低低道了一声谢。

  他让手下把食品和水分配出一部分，放下去。

  陈楠，外号八刀，和其他六人领好他们的东西后，深深看了一眼6奇：“替不值得冒死的人死，是最愚蠢的，祝你们好运。”